&&&&百分之百。怎么?你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想自杀?”
“一半一半吧。”琴酒出乎意料的没有否认,而是顺着她的语意半开玩笑似的说。
贝尔摩德心里一凛,转头细细打量他几分钟,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家伙……貌似是认真的!
“你别做傻事!”来不及多想,贝尔摩德冷着脸抓住琴酒紧握方向盘的左手,怕他当真一个想不开从山路边沿滚下去,“不就是几个叛徒吗?他们有什么资格让你赔上性命?”
琴酒摇头嗤笑:“叛徒?你误会了,我可不是为了他们去死,我是为了自己啊。”
说完,他抬手止住贝尔摩德未出口的话,又道:“十秒钟后跳车,我不跟你开玩笑。当然,你要是想陪我尝尝死亡的味道,也可以留下。”
贝尔摩德从他眼底看到了亡命之徒们特有的狂热,以及藏得极深,犹如沉淀在水底的沙石般的暗色,不由自主地松开他,而后摸上门把手。
八秒。
“冷静点,琴酒。即使是天大的事也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贝尔摩德尝试劝他改变主意。
琴酒不以为然。
六秒。
“关于基尔赤井秀一的事,我手里有几份你不知道的资料,打消你那危险的想法,我们先处理正事怎么样?”
琴酒不为所动。
三秒。
“好吧,只要是你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更改,我也一样。”深吸一口气,贝尔摩德放弃无谓的劝说,拉开车门往下跳,声音轻飘飘乘风而来,“那么,祝你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她的时机卡得非常Jing准,在自己落地滚出波及范围的刹那,琴酒正好将方向盘打向山崖,车子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狠狠撞断护栏,连人带车翻了下去。
保养极佳的古董车沿着崖壁滚了一阵,横冲直撞地在半空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干净利落栽进山下墨绿的密林中。夜间的雾shi冷沉重,一层层覆盖在林子上空,形成天然的屏障。车尾的灯光只闪了几下,便败给浓墨般的黑暗,再不见踪影。
跳车时不慎崴了脚,贝尔摩德蹬掉高跟鞋,一瘸一拐地走到护栏被撕开的缺口前,迎向凌厉而寒凉的晚风,身影单薄萧索。
她拂开擦过面颊的发丝,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车子消失的地方,澄澈的瞳孔生出淡淡的几不可察的血丝:“没有爆炸,虽然撞击力度很大,但不是冲着驾驶座,高度也还好,应该有生还可能……蠢货!你到底想干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贝尔摩德第一次动怒动得这般莫名其妙,连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找不出来。
琴酒毫无征兆的发疯,就像之前三日的蛰伏一样让她不安,否则她不至于也跟着在那个简陋的仓库里呆上三天。这次与琴酒的会面,处处充斥着古怪和蹊跷,偏偏她一点头绪也没有,甚至不知道琴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
除了赤井秀一卧底身份确认、基尔身份存疑组织最近还发生了什么能把他刺激成这副Yin阳怪气的模样的大事吗?
“琴酒,你最好祈祷你伤得很重,重到我不忍心逼问你的程度。不然的话,我让你后悔没有当场毙命……”贝尔摩德的声线略略有些颤抖,虽特意避开最糟糕的结果,可在深夜冷风与心底寒意的双重侵袭下,她还是稍微失了冷静。
平复急促的喘息,她掏出手机,分别给几个熟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忙收拾残局。同时,她拖着伤脚慢吞吞往来路走,打算先下去看看现场的状况。
若是幸运的话,说不定她能给那个莫名发疯的白痴做些简单的应急处理……或者为他收尸。
在贝尔摩德火冒三丈,恨不得暴捶罪魁祸首一顿泄愤时,琴酒的身体已经陷入重伤昏迷状态,意识则被引导着,进入了一处奇特的空间。
站在灰白的天地间,琴酒直勾勾看着前方,身上隐约残留着不久前感受过的撕心裂肺的痛楚,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不过,用一顿疼换来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波不亏。
“我是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该说……果然没死呢?”琴酒扬声道。
他并没有仔细查看四周,在这样虚实相生的世界里,周身环境如何并不是个有意义的命题。
“你很聪明。”淡漠的话语响彻八方,明明冷淡得超脱世间一切情感,偏偏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悲悯,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你是何时发现的端倪?你只在这个时空呆了四天一夜,我自认没有给你留下多少破绽。”
这道声线琴酒听过很多次,第一次是在木之本家附近,第二次在初入要塞时,现在是第三次。
双手.插.进口袋,琴酒很想像以前一样叼根雪茄装个逼,可惜他戒烟很久,此处又是意识空间,只得咂咂嘴压下突然复苏的习惯。
“你是没留下多少破绽,确切地说,你只有一个破绽。”敲敲自己的太阳xue,琴酒道:“你篡改了我的记忆。”
在琴酒所处的世界和时间线中,赤井秀一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