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
萧艺觉得这房中的气势有些压人,元胤那副模样又似要吃人一般,不明就里的萧艺根本不敢多待,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朝着元胤行礼,跑出了书房。
萧戎抬眸对上元胤那双几乎快要喷出火的双眸,不由开口道:“其实臣并非存心隐瞒的。”
“那便是刻意隐瞒?呵,亏朕还当定安先生是知心好友,还在愧疚抢了他的心上人,想要日后做些补偿,却没想到最后竟是朕被你耍的团团转。”元胤用力手中本就被自己拍裂的被子用力扔到地上。
茶杯跌进角落撞的粉身碎骨,残渣遍布,溅起的碎片弹起飞过元胤的脸颊,微微的血痕立显,惊的萧戎立马上前想要查看伤势,却被他一把推开。
元胤起身,微微抬首望着眼前这个仅仅只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萧戎,眼中的怒意并未消散,反而渐渐地红了眼。
从前他有多喜欢萧戎这张脸,此刻,他就有多恨自己的这双眼,眼瞎心盲,竟被这人戏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什么上下各半,什么心上人,都是假的!
“我是刻意隐瞒,当初臣不知何时得罪了陛下,惹得陛下心生厌恶,臣日日与君相处,却抵不过一个面都不曾见过的定安,所以臣才刻意隐瞒,可就算如此,臣也不曾戏耍过陛下,臣待陛下一片赤诚,天地可鉴。”萧戎站直了身躯,神色坚定的望着元胤,语气诚挚而认真。
可元胤听着却是格外的讽刺,不由自嘲一笑:“一片赤诚?天地可鉴?你用心瞒朕之时,心中可有半分愧疚,探听朕的秘密之时,可有洋洋得意觉得好笑?朕自以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最起码不会再被人骗,可到头来才发现骗朕的,竟是朕喜爱之人,还口口声声想要纳他为后,朕到底是错了,不该信你。”
“若是陛下只因为一个定安的身份,便否决了对臣的信任,否决了臣对你的感情,是陛下对臣的不公。”萧戎据理力争道。
“那你对我何曾公平过!”元胤上前一步拽紧了萧戎的衣襟道:“我对你掏心掏肺,甚至要为了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我甚至想要揽下所有的罪过,给你个干干净净的后位,可你呢!至始至终都在骗我,就连上下之分,你都在算计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元胤说的声嘶力竭,红着眼眶瞪着萧戎,不过一瞬,那滚烫的热泪便滚落下元胤的眼眶,分明是滴在了衣襟上,可萧戎却觉得那眼泪落进了自己的心里,灼的心口疼痛万分,犹如刀绞。
“我萧戎对天起誓,若我对你元胤的真心有半分掺假,便教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萧戎语气坚决,就差把心掏出来交到元胤的手上。
可元胤的眼神此刻却是多了许多的茫然,缓缓松了手,却因用力过猛而指节发疼。
他退后一步,用力拭去脸上的眼泪与血渍,转身便往书房外走,却被萧戎一把拽住了手腕:“你不能就这么走。”
“萧爱卿,请注意你的身份,身为臣子就该安守本分。”元胤转头,眼神坚决,只是一瞬,萧戎忽然觉得那个明媚的少年不见了。
元胤用力甩开了萧戎的手,迈步走出了书房,刚下台阶,展锋便迎了上来,瞧着元胤脸上的伤痕,不由有些惊诧,刚要冲进书房,却被元胤一把拽住手腕。
“陛下,卑职方才听见您与萧大人发生争执,陛下的伤是否是……”
“不是。”元胤语气冷淡,却又坚决,却根本不去瞧着追随自己而来的萧戎,只是冷冷回首道:“即日起,撤去御史大夫萧戎太傅之职,罚俸三个月,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入宫。”
元胤也不再去看身后的萧戎会是什么表情,他知道自己就算生气,也还有些理智在,能够及时止损。
书房门前,萧戎独自坐在台阶上双目无神的望着绿萼居的院门,只觉得心里头空空如也。
他从来不曾失手过,曾经都是只有他想,或者他不想,却没有他办不到的,直到对那个少年动了真情。
曾经碍于礼制,碍于身份,他能做的便是克制克制再克制,当他听到元胤对他说,要娶自己时,他亦是欢喜的一夜无眠。
有什么能够比得了和相爱的人不惧世俗,白头到老要来的痛快呢?
可到头来呢?因为一个Yin差阳错的谎言,便要将他和元胤的梦打碎么?
他不允许梦碎,而且他还要将梦实现,所以此刻容不得他自怨自艾,他要做的,是如何取得元胤的原谅,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真心,丝毫不辜负他的付出。
傍晚时分,萧艺在绿萼居的院门前探进来半个脑袋,瞧着萧戎依旧坐在书房前的台阶上,不由垂眸沉思片刻,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负手走到萧戎的面前,沉yin片刻,皆是欲言又止。
“没话说就滚。”萧戎敛眸,对眼前这个晃来晃去的身影显得有些心烦。
萧艺举了手正想回嘴,却又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中午说错了那句话得罪的皇帝,才害得自己的兄长被罚俸思过,也就收回了手,坐到了萧戎的身边:
“阿兄,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