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再怎么想保护贺章,也总是显得心力交瘁一些。他是个纯粹的傻子,作的也是纯粹的恶,扔尸埋尸的那幕看得应逸和陆京毓着实毛骨悚然,最关键的是这事连贺嫂子都不知道。
他们下楼匆匆吃完饭回到房间,应逸想跟陆京毓商量商量关于傻爹的事,又不想让严霄知道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两个人就开始传纸条。
严霄看这两人神情严肃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了又递给对方,对方写完了又递回来,不一会一张纸就写得满满的。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把那张纸放到油灯上烧掉,只余一点纸灰。
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是非要瞒着他不可的,除非那件事让别人知道不好,当然,他也算在这个“别人”里。换句话说大概就是……见不得人?不光是事情本身,还有内容,让他们说都说不出口。
严霄总结了一下,他们不直接说代表难以启齿,不出去说代表事情隐私,神情严肃代表瞒天过海,把纸烧了代表斩草除根。这样推测下来,他们刚才写了什么也就呼之欲出了。他暗暗想着,下次如果去别的地方游历的话,他一定要一个人住一间,钱不是问题,舅舅应该会很乐意给他出住单间的钱。
严霄正在胡思乱想,应逸和陆京毓已经商量好对策打算动身,陆京毓起身叫严霄走:“我们一起去趟贺家,有点事情。”
严霄跟着他们出门,三人慢慢走到贺家。他们敲了门,贺嫂子见来的是他们,忙让他们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贺章在门口站着,探出半个脑袋,严霄冲他摆摆手让他过来。
应逸和陆京毓刚才商量了一番,最终商量出一个方法——让贺嫂子带着贺章换一间房子,不跟傻爹住在一起。至于钱的问题,他们出得起,完全不用担心会像有些人一样只提意见不办实事,活像个甩手掌柜,最后还要靠别人来把事情办成。
应逸道:“贺嫂子,我们听说你丈夫身体不大好,所以总对你和贺章发脾气,看这孩子这么瘦小……要不你带他另寻个住处吧,也好照顾他。”他没绕太多弯子,也没把诸多推测尽数道出,甚至连实情都没有揭露出来,只在后一句表达出他们的想法。
贺嫂子犹豫了一下,连声拒绝道:“不了不了,我一个人照顾的来。”
陆京毓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出钱雇佣下人照顾他,就当是我们对贺章的一点心意。”
贺嫂子并不答应,她摇头拒绝道:“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严霄看贺嫂子这么拒绝,说不定从贺章那儿下手让他来说服他娘更奏效些,就对坐在旁边的贺章道:“贺章,你跟我说过你爹他打你,对你不好。你娘这么好的人带着你,离了他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倒不如让你娘跟他和离另找个地方住,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
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前一阵才知道“和离”这么个词,现在就用上了。小时候的事他记得不太清楚,也不知道大人们的感情是怎么处理的,后来在仪云也没人教他这些,就只能看看书来增长自己的见识。他看小说里的女子都能跟丈夫和离,那为什么贺嫂子就不能和离呢?
或者说休了也没错,凭什么只能丈夫休妻,妻子就不能休了丈夫?贺章他爹是个傻子,需要人照顾,那他们出钱雇人照顾就行,从这爹的行为上看也明显对妻子和儿子没有感情,休了岂不是更好。
严霄说完话,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对面的贺章眼神充满防备,视线在他们身上打转,一会看向应逸一会看向陆京毓。他想贺章可能误会了自己师父和舅舅,误以为他们想要乘人之危。
他忙解释道:“我们只是想帮你,不是设计谋要害你们的。”
可贺章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原本正常的谈话好像突然进入了僵局。一瞬间,严霄脑海里浮现出不少措辞,可说了“我们只是想帮你”贺章不信,直接说出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又会让大家都尴尬,这可怎么办。
他再次想起来上次灵机一动把书送给师父的事,一下就找到一个足以让大家信服的好理由,就对贺章郑重道:“我师父和舅舅其实是一对……断袖,这次帮助你是出自真心的,你不要害怕,我们一直都没有恶意的。”
应逸听严霄这么说,十分自然地就握住了陆京毓的手,尽管对方被形势所迫没法抽回手他也很高兴,还握得更紧些,视线也舍不得移开。陆京毓没理应逸,可他看到贺章的眼神,就像赵夫人说的那样凶狠又充满怨恨。他心下不解,只能赶紧狠狠掐了应逸一下让应逸收敛点。
旁边的严霄也看到了贺章那样的眼神,心里一惊,方才明白赵夫人为何心有余悸,他正要说话,被陆京毓拉了起来。
“抱歉,是我徒弟失言了。”听陆京毓这么一说,严霄连忙向贺章和贺嫂子道歉。
应逸道:“刚才我外甥说错了话。希望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们定将竭尽所能。”
三人辞别贺嫂子和贺章往回走,严霄又走在后边,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想道歉。“我……”还没等说出来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