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知秋,你既不要古剑,为何阻拦我等!”伤势较轻,蠢蠢欲动的几人顿时鼓噪起来。碍于方才那惊骇的一招,却也无人敢上前动手。
叶知秋的目光终于落在他们身上。
那双眼睛太冷,冷得让人心底直冒凉气,他的剑仿佛天生就带着杀气,于是他的目光也是。
“你们,不配。”
四个字,鸦雀无声。
片刻间,他已然来到楚离身畔,又是一顿,颔首道:“你,很好。”
“拿着它。”
“我等你。”
他仿佛许久未曾说话,每一句话都很短。可是没有人会笑话他,也没有人敢笑。那几人顿时目瞪口呆。
“老子辛辛苦苦从中原赶来,格老子的,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
“叶知秋,你凭何擅作主张!”
叶知秋目中掠过森然冷光,“就凭他站在这里。”以一人之力抗衡古剑,他自己能做到,楚离也能做到。
这些人大多存了捡便宜的心思。叶知秋当然看得明白。
他已经拥有了苍剑,自然不再艳羡其他。这次来,也是看看罢了。
江都城郊一战助他突破了多年瓶颈。当看到这九丈高台,他便知道,这柄剑该属于谁。
杀一个和你一样的剑客。
是他曾经对人的承诺,现在还没有兑现。
为此,他不论杀多少人,等多少次,都是值得的。
他们相似却不同,即便是擦肩而过,二人的剑意也如两柄神兵交锋粘连,那看不见的火花却能点燃战意。
“好。”
楚离的目光平静幽深,还有着仿若世外之人的冷漠。
他依然在向前走着,虽然很慢,很慢。
叶知秋已经走了。
被他压制的众人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上,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真不知那叶知秋看上了他什么!”
“我等既能醒来,自然也有机缘,当不必畏首畏尾。”
“还差六步,不可让他抢先!”
“走!”
眨眼间,原地已无人。
世间有太多人垂涎古剑,明知有引火烧身的危险,依然奋不顾身。
于是,地上便多出了几具尸体。
前一秒还活着的人,已经停止了呼吸,瞪大了双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柄古剑最玄妙的就是作用在Jing神上的压力。它无可抵御,只有靠毅力熬过去。幽篁困它千年,滋生怨戾非小。面对仇家的后人,它焉能罢休?!以楚离多年锤炼的心境尚且勉强,这些突然闯入的人,骤然接受到这样沉重的压迫,完全没有准备下,自是要心神湮灭,生机断绝!
这些被古剑的利益蒙住了眼睛的人,哪里意识到这些危机?
楚离脚步未停,绕过尸体,继续向前。
压力越发沉重,他的面容却越是沉静。这已是意志的交锋,他的道,古剑的道,终究不同。若不能坚持属于自己的道,便会被这无穷压力迫退而亡。
然而退让了,还是自己的道么?
第五步,第四步,第三步,第二步……汗水顺着脸颊流下,这最后一步却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出去。
磅礴的压力仿佛已化为实质,整个地下空间黯淡下来,光被扭曲的空间拉扯着丝毫不能外泄,从外面看来,这里已是一片让人心悸的黑色旋涡。
量变到质变,提升实在惊人。
这样的扭曲似乎也动摇了楚离,连同思维、感知也有些混乱得吐血,他身躯一晃,几乎要向后退。
退,就是死。
这一刻,楚离仿佛回到了混沌之初,天地茫然,不明方向。
他记起自己第一次引动天地巨力时,便是如此感觉。那时怀着出剑的念头,如一盏明灯指出了方向。
天地如牢笼,而剑道无止境。
他却执意想要看看,当打破了这样的牢笼,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这是他的执念,也是他的骄傲。
当被这巨大的压力蒙蔽去所有心神,也只有这一念翻滚不息!
清冽的嗡鸣声如惊雷贯耳,混沌消失,眼前复归平常。
剑心不灭,傲骨犹存!
最后一步,终还是落下。
背上的剑匣微微震动,高台之上的古剑不甘地晃动,乌黑裂缝蔓延出无数gui裂。任由它如何挣扎,楚离也只是静静看着。
经过这一次,他的Jing神也好似百炼成钢,脱胎换骨。
动念间,黯淡扭曲了光线的空间恢复过来,目中漫上杀气,他的剑意也同样脱胎换骨,如一柄出鞘的利剑,将蠢蠢欲动的古剑挟制住。任由古剑挣扎着,他的剑意巍然不动,只消顷刻便能抹消掉其中的灵识。
挣扎更加剧烈,楚离正要动手时,身后剑匣骤然弹开,将挣扎的古剑吸了进去。
空间被古剑那桀骜锐寒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