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缎面的靴子踏上去之前迅速分作两侧。他执着一柄普通的油纸伞,面色平静的仿佛这场大雨并不存在。
他的腰上有一柄长剑,普通的长剑。
shi冷的Yin雨让街上迅速空荡起来。楚离顿了顿,走进道旁的松鹤楼。
“哎呦,这位公子,对不住下雨天人太多,楼上没有空位了,要不您在这一楼凑合凑合?”小二硬着头皮上前说合,他一眼便瞧出这位客人身上的衣服怕是极为昂贵的料子,更加不敢得罪。
“也好,来一壶茶。”
收起雨伞,楚离扫了一眼大厅,多数是来避雨的百姓,也有不少走江湖的。七嘴八舌,整个大堂乱哄哄。靠里的桌子已经都有人了,只有门口冷风不时吹进来的地方是空的。
选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正对着门口,茶水很快便上来了。
“客官慢用。”小二说罢,殷勤地走到门口想要关上店门,绵密的Yin雨让整个金陵城陷入一片雨雾之中,青石板地面被冲刷得哗哗作响,天空Yin沉极了,不时还打过闪,小二不禁对秦淮河上的游船画舫担心,这个天气只怕要持续一段时间。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街道,已经没了人影。
然而就在他关门的一瞬间,一只脏兮兮的手啪地一声拍在门板上,小二条件反射地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盯着手的主人。
蓬乱的头发,破破烂烂的看不清原状的衣服。只有看过来的一双眼睛清亮有神。他咧嘴一笑,“让我进去不?”
小二连道见了鬼。
他明明没看到任何人的身影,这个脏兮兮的乞丐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去去去,本店不招待乞丐!”小二嫌恶道,正待驱赶,见雨水冲在那人身上衣衫裂口处隐显伤痕,不觉心里打了个突。改口道,“算了,这鬼天气,你进来罢。”
那人也不以为意,瞥了一圈,很有自知之明地选了一张靠近门口的空桌。小二客套话本在嘴边,但一想这样的穷乞丐能有什么钱,便不再搭理他。那人更是光棍,趴在桌上倒头就睡。
这人挑的桌子正好在楚离旁边,但只有此人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让他抬了抬眼皮。自从数日前离开山庄,一路北上,他便存了磨砺剑道之心,幽篁那日的提点太过笼统,这几天蕴养剑气,心中也在思忖。
离雨停还有不短的时间。
楚离淡淡目视着茶盏飘飞的水汽,缓缓闭上眼睛。
秋季肃杀,也许心有所思,这连天的雨听在心中也仿佛带了剑意。
雨滴落在房梁、地面,细密的声音初时还能分清,很快便连成一片,在楚离的心中却是无数道剑光轰然落地,似散非散,一剑结束,第二剑的却能携卷余威呼啸而至,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第一千零八剑,第一千零九剑……
每一剑都能够发挥出两倍的力量,连成一片后,便只见满眼剑光如水,就像是被雨水挤满了的洼地。
但是这并不够。与这漫天的雨水相比,太过单薄。
人力有时尽,确是如此。
楚离睁开眼睛,耳边的喧闹声更加清晰。
“哎呦,哪儿来的小娘。”
“甭卖唱了,跟徐大爷我回家当小妾吧。”
顿时一阵哄笑。
原是这店里避雨的还有一对卖唱的父女。这种人在秦淮多得很,那女子尚有几分姿色,便被一同避雨的几个痞子缠上。这个姓徐的更是和知府大人的侄子有几分交情,旁人也不敢得罪。
那女子连连后退,泪珠在眼睛里打转。女子的父亲不禁跪着哀求,“我们只是讨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别为难小女……”
“滚,别弄脏大爷我的脚。”
几个痞子和那人纠缠起来,女子惊呼出声,竟然朝着门口跑来。姓徐的见了,狞笑着追来。
有几个带剑的青年想要动手,却被长辈制止,不忿地放开兵器。
那女子惊惶之下竟被长凳带倒,更被那人抢到了门口。她哭着往后缩,“你,你别过来。”姓徐的痞子哪里会听,一把抓来,“哭个屁,惹烦了本大爷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这嚎得真叫个扰人清梦!”
“啊!”蓦地一声惨叫在空气中炸开,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阵牙酸的骨裂声,姓徐的痞子几乎昏厥,冷汗涔涔,艰难道,“我兄弟是知府大人的侄子,你,你找死!”可无论他如何挣扎,那只手都如铜浇铁铸一般紧紧钳着手腕。
那脏兮兮的乞丐闻言哼了一声,懒洋洋地说:“想我死的人不少,也不多你一个。”
漫不经心的说罢,双目之中陡然现出截然不同的杀机。
“没用的废物,滚!”
这一声大喝如舌绽春雷,旁人震耳欲聋,那乞丐随手一甩,姓徐的痞子便碰地一声撞在了柱子上,登时血溅而亡。
“好身手!”
几个年轻的江湖人顿时叫起好来。
另几个痞子吃惊地看着这一幕,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见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