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拿他开涮吗?大晚上的来这么刺激的他可扛不住。
李想整个人傻掉了,这个喜欢应该不是他理解的那个喜欢?应该是欣赏?千里马看到伯乐的那种喜欢?到底是闹哪样啊!他们说好的正常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呢?他们说好的谈赔偿的事情呢?
李想试图从郑鹏徒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郑鹏徒还是一张棺材脸坐的溜直,看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别开玩笑了,这种笑话不好笑。”
“你不应该过这种生活,你有更能力让自己过得更好。”郑鹏徒没有就刚才的话做出解释,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说,这让李想放松了一点,如果他解释了,不论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都让他不好受。
就当没听到是最好的。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不觉得我过得不好。”
就算过的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在乎。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朋友现在连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人都失去了,他的人生早就毁掉了,既然没有人会在乎也不需要去努力,他只剩下自己了。
“可是你拥有过辉煌的人生,你只是摔倒了而已。”
“你觉得斑马是黑底白条的还是白底黑条的?”李想说:“不论它是黑底白条的还是白底黑条的,你眼中它们都是斑马,不会因为它们的条纹不一样而对它们另眼相看。所以就算我曾经辉煌过又怎么样,我现在和那些没有努力过的人都一样,不会有任何区别。”
郑鹏徒捏了一个田螺放在眼前端详没有说话,李想看着他很难把他和记忆里的那个男生联系在一起,也许唯一比较像的就是他不论坐在哪里都可以很好的和背景融合,不会有任何的突兀吧。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变成这种人,光鲜亮丽不会为下一顿吃什么发愁,每天玩着奢侈的玩意当做消遣。
只是,他最终还是从狮子沦落成了斑马,就算曾经是白色的也没有人会在乎。黑底白条和白底黑条在陌生人眼里都是一样的,他们关心自己明天吃什么都多过关心别人的过去。
意志力的消沉往往是最可怕的,所谓的摔了爬起来就好的言论不过是外人敷衍的话语,说安慰的话比说风凉话更轻松简单而且没有心理负担。
针不扎到自己的rou,是不会感觉到疼的。
也许他本来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能干,也许他就算是参加了高考也还是会沦落,也许他本来就是应该过这样的日子。
“李想,你觉得你是黑底白条的还是白底黑条的?”郑鹏徒开口了。
“这不重要,李想,在别人眼里你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还记不记得你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每个人都会摔倒,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每个人摔倒了也都会哭,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重要的是你是爬起来再哭的,还是哭了就爬不起来了。”
“就算是斑马又怎么样,就算在别人眼里都是一样的又怎么样呢,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是一匹与众不同的斑马不就好了吗,我自己记得我的底是什么颜色的不就够了吗?我们都是在为了自己活,但是同时我们也在为别人活,活给别人看。如果你说你可以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完全不在乎就这么过一辈子,你做的到吗?”
“时间是最好的伤痛药,但是它治疗好伤痛的同时也会麻木你的斗志。每一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只是要看你自己甘心不甘心,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和被踩在金字塔的低端一样能活着。区别不止是物质上的更是Jing神上的。”
郑鹏徒说给李想三天考虑,是继续做保安还是答应他去进修,说完他就离开了。
一个穿着单薄的落魄老头扛着一个扁担唱着不知名的小曲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本来还算欢快的调子从他沙哑沧桑的嗓子里唱出来莫名的悲凉,他红着眼抬着头,嘶哑的扯着嗓子唱着那些李想听不懂的词。
听着让人想哭。
当眼泪顺着脸流下来的时候,李想想,果然那包田螺太辣了。
回到租的房子,李想发现隔壁的屋子搬了新的住客,一个胖胖的长着青春痘的小男生。他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站在门口,乱七八糟的一堆行李还堆在门外面,屋子里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收拾一边絮叨。
“住家里不停好吗,大不了叫你爸天天开车接你能麻烦死他嘛?非要出来住出来住,爷俩都不让我省心哦!”
小男生讨好的说:“妈,我这不也是体验生活吗,再说离得近我可以多睡一会,挺好的。”
中年妇女哼了一声:“好什么好!在你爸车上一样能睡个回笼觉!你就作吧!有你哭的时候你个小兔崽子!”
“哎呦,妈,我是小兔崽子那你和我爸不成老兔子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就别絮叨啦!”
“你信不信我揍你啊?怎么和你妈我说话呢!皮又痒痒啦?呦,您是住在这隔壁的?”中年妇女气的拿着笤帚就给了小胖子一下,小胖子嬉皮笑脸的躲过去,中年妇女追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