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回忆都像是拼图的碎片。许多事情不是我故意忘记。我希望能早点把这个拼图完成,也希望能早点见到你。见到你才有机会跟你说对不起,或许这几个字相比较于你的失去,太微不足道……”
短信送出,卫天明幽幽的吐气。扶着额头,一时无语。中间的那些被他遗忘的波折,即使是现在,自己也不能完全接受。虽然他也为此付出过代价,可是这些代价对于骆夏宁来说,算得了什么?用卫天明的一条命也换不来他被毁掉的前程。
“送你去机场。”阎宇敲了敲卫天明的门。
卫天明看了他一眼,提起包和为骆涛爸爸妈妈买的礼物跟阎宇一起下楼。
从机场出来,卫天明打了个喷嚏。S城那样的南方沿海城市的气温才刚刚相当于内地的初秋,H城现在是初冬了。他揉揉鼻子,想到曾经阎宇说,打喷嚏是有人在骂他。如果是骆涛在骂,骂一万句十万句都无所谓,如果找得到他,就让他把所有的委屈统统骂出来。
上了出租车,卫天明把邓凡超写来的地址交给出租车司机。车子开动,载着卫天明进入这个陌生的城市。天刚黑下,华灯初上。那些鳞次栉楼房进入卫天明的视线时,卫天明的心跳开始加速。似乎离骆涛近了些。这种近的感觉,就算以前的卫天明也没有这样过。
“你的家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旧小区,旧楼房,墙上爬满爬藤。我小时候,位在我爸单位的公房里也是这样。我打听你家是哪幢楼,门房的大爷很热情,把我领到楼下。”
“我到你家门口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我还以为伯母一定会把我赶出来。就算她把我赶出来,那也无可厚非。不过,伯母很大度的让我进门了。我还看到伯父,二老年纪都大了,尤其是伯母。她还没退休,要忙上班、忙家务、忙照顾坐在轮椅上的伯父,头上的头发有一半都花白花白,其实她也才五十出头。”
“伯母留我在你家吃饭,跟伯父说我是你同事,到H城出差,顺道替你看望二老。伯父很开心,说自从你师兄去外地工作,家里很少有人来玩。他不停给我讲你小时候有多懂事,还给我看你小时候的照片。你从小到大都那么瘦,那么文气,但是文气里又透着一股倔劲。”
“我看到你拿武术比赛第六名的照片。原来你那么小就开始练武,伯父说因为你从小老被同学欺负所以才送你去武馆,没想到你还真出息。你所有的照片到大一就结束……,之后再也没有新的。其实我知道是有,至少曾经有过许多。那些被我删除的数据,不知道现在在哪个时间缝隙里哭泣。”
“伯父说很想你……,七八年不见,都不知道你变样了没。我翻了手机,我手机里有你的照片,是我偷拍的。我们竟然没有一张合照。也许这是对我当初那个错误的惩罚。一步错,满盘皆落索。伯父一直翻着那几张照片,说你长大了,像个大人……他说他就是在你这个岁数出工伤的。坐了二十多年轮椅,拖累伯母和你二十几年。伯母做的饭很好吃,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做饭也好吃。你是青出于蓝。我吃了两碗饭,喝了一碗汤。很久都没吃这么饱过。”
“伯母送我出门,她真客气。我鼓足了勇气跟她道歉。她说:有什么用?她也有错。她怪我,也怪她自己。可惜,时间从不给人再来一次的机会。不过,她毕竟是你妈。”
“刚回到宾馆,在出租车上想着以前偷看的你那个隐藏文件夹里的照片。你会删除吗?现在回想,才明白那些照片标题里的意思。你一直都在用现在的我对比从前的我。我却一点都不知道。你看着那个不记得你的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我完全明白了。只要你肯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你用十倍于我的绝情还我,我也心甘情愿。只求你不要消失的这么彻底,就算多废些波折,最后一定要让我找到。”
“这边很冷……,让我有种数九严寒的错觉。”
“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四十、
在H城转了两天。这里的大街小巷跟S城比,老些旧些,房子矮些,多了些古朴和底蕴。走在那些狭窄蜿蜒的小巷子里看到院墙上头的枯黄的爬墙虎和蔷薇,像是老式的生活剧里能看到的场景,对卫天明来说都是完全陌生。但是一想着,这里的路骆涛也曾经走过,只是走在跟他不同的时间里。便一下子,觉得这些街巷都熟络了。
信步走到一间武术馆,看到门前邓凡超的等身招牌,卫天明吃一惊。立即猜到,这里应该就是骆涛和邓凡超以前一起学武的地方。正赶上周末,武馆的院子里好多小孩正在练基本功,有些家长等在外头。卫天明走进去转了转,在武馆一面墙上的宣传栏里偶然在左上角看到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明明是彩照,颜色整个都偏黄。几个小孩站在教练的旁边,教练手里举着:“95年全市武术比赛团体第一名。”
不用废力,卫天明一眼认出站在最旁边的骆涛,那时的骆夏宁。用力的抿着嘴唇,眉头有点皱,好像照张相都很用力的样子。卫天明站在照片跟前看了好半天,武馆有个师父过来看到他一眼:“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