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宸例行过来给他诊治的时候,傅霜正好在书房。
“叶大哥。”
叶宸照例给他号了脉,只道一切都好。他眼角微微一抬,看到了傅霜挂在自己这边的画像,便是凌雪寒给他画的那副。
“将军是真喜欢傅小公子。”叶宸微微噙着笑打趣道。
傅霜闹了个大红脸,没有说什么只是低了低头埋着脑袋。
“他从前也一直画画。”叶宸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眯了眯眼,“他虽是武将出身,可琴棋书画样样不比那翰林院的学士差。”
傅霜惊讶道,“这,这么厉害啊。”
叶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轻咳了一声,“他画了许多,只是都没挂着的。”
傅霜环顾四周,才发现书房了除了自己这边挂着一幅画,的确都没有挂着画卷。
“可能放起来了吧……”傅霜扁了扁嘴道。
叶宸把新制的药放在桌上,轻轻地笑了声,“找找看说不定有呢,附小公子也想看雪寒的画吧?”说完他便携着药箱走了。
傅霜反复思量着,觉着偷看不太好,但是被叶宸撩拨的又很想看凌雪寒画的画。
他在屋里四处转悠着,但是凌雪寒那些书籍物品他还是不敢翻阅的,怕有什么重要的军事秘密叫自己看去了。傅霜看来看去都觉得书房没什么啊,想着不如喊茯苓进来问问。
傅霜这么想着便想往外走,结果不小心脚滑了一下,整个人歪了歪撞着柜子上的白瓷花瓶。本以为会落地摔碎的白瓷花瓶竟然只是转了个圈儿,尔后书房墙壁竟然转了过去。这书房内里竟然还存着一个密室。
傅霜咬咬唇,没按捺住好奇心便走了进去。
本以为密室内会暗无天日,竟没想到这屋里虽然无窗透光,却是用着天然发光的水晶灯映衬着,点点华光。
那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收着凌雪寒用的画具,立着些许雕花柜子,红木案桌上隐隐好像还有画卷摊在桌上。
傅霜走了过去,发现桌上竟平铺这一副未完的画作。画中人竟是自己,身上还是那日去宫里赴宴时穿的那身锦衣华裳,脖颈间的玉兔坠子和发带上点点小兔子竟然都画了出来。傅霜坐在椅上细细的看着这幅画,凌雪寒画的很细致。画中傅霜漂亮极了的杏眼圆睁,整个人都是懵懵懂懂的单纯样子。
傅霜一眼扫到画尾落款处。
赠吾妻傅霜。
傅霜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他拿手摸了摸,温度都有些烫手了。他又看了眼这幅画,发觉这画像是刚画完不久的样子,许久后才起身准备离开。他经过雕花柜子的时候发觉有个柜门没有关上,竟在他走过的时候被内里的东西压着打开了门。
也是太巧了些,好几幅画卷落在了傅霜的脚边,有一副竟然挣开了那捆着的细线散了开了。傅霜蹲着,想把那些画卷收起来,随意扫了一眼,见着了画的内容竟是愣住了。
那画上画着的是塞外的草原之景,只是那画中央竟还有一名少年阳面躺着。少年身着玄色衣衫,闭着眼,阳光勾过脸嘴角噙着微笑,一脸的张扬朝气。
只是那闭着眼的面容,和傅霜像极了。
可是傅霜知道那不是自己,他从未出过长安。傅霜鬼使神差的将画展开至画尾,只见那上面落款处。
赠吾爱魏且。
作画的时间,竟已是七年前。这画卷保存的甚好,许是画纸昂贵许是主人小心翼翼。
傅霜觉得那悠悠蔓延的心口疼又一点点的泛了上来。他忍着疼,又伸手扯开了几幅画。都是魏且,全部都是,一个柜子里的画,都是魏且。
有笑着的,皱着眉的,骑马的,舞剑的……魏且睁着眼的时候,张扬而肆意的少年郎,和傅霜完完全全不同的样子。
傅霜像是再也遏制不住,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他松开画,紧紧的捂着嘴,不敢让血丝落到那些画上一分一毫。眼泪和鲜血都被他用自己的衣衫擦拭干净了,这才敢用干净的双手将那些画卷又收拾整齐叠进柜子里。
他狠狠的关上柜门,身子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整个人滑落在地上。
第十章
魏且……魏凛……七年前……
傅霜怔愣着坐在雕花柜门前,脑海里不停闪过好多画面,好多人,他觉得自己越发喘不上气。可是想不明白这些事,他又不甘心,就这么焦灼着,他想站起来走出去,最后却是整个人晕了过去,晕倒之前额角不小心磕着了柜门的把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蜷缩的指尖缓缓颤着,傅霜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他攀附着那雕花柜子缓缓起身,苍白着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额角传来丝丝疼痛,他却也顾不上了。
密室入门处的关卡,在傅霜进来之后便又合上了。内室和屋外相同,机关便在矮柜的白瓷花瓶上。傅霜上前转开了花瓶,那关卡便又大开了门。
傅霜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走的太远,他伏在案前,右手紧紧捂着嘴。
这会子人好似清明了许多,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