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如今一对比,当初他被抢简直就不算个事儿。
老两口的絮叨暂且不提,过了中秋、重阳,接着便是年了。过年就是礼多,唐惜春没来帝都时,唐盛也就打发人给罗家送年礼罢了,如今唐惜春在帝都了,这些礼唐盛都叫人送来了,但要唐惜春亲自去送。当然,要走动的人家也比往日要多。
好在,里头也有不少唐惜春爱吃的东西。唐盛还写了长信给唐惜春,尤其信中叮嘱儿子,尽管是在帝都,也要设香案祭拜祖宗,叫祖宗知道他的功绩。再有就是叮嘱唐惜春认真当差的话了。
唐惜春正看信看得津津有味儿,展少程来走礼。他与唐惜春自有交情,两人都是单蹦一个人在帝都,父亲们皆在成都府,故此,说起话来更有共同语言。
展少程笑,“我来的时候,正看你府里热闹,唐叔打发人来给你捎东西来了?”
“是啊。”唐惜春笑,“还给我捎来了小鱼干,这么一点点的小白鱼,晒干了论斤卖,便宜的很,你肯定没吃过。”唐惜春比划着大小,说的眉飞色舞,“煮面时汤里放一些,简直鲜的了不得。”他最好这一口,唐盛让人捎来许多,能放很久。
展少程笑,“那今天有口福了。”
“那是!”唐惜春命下人去准备酒席,尤其要做两碗上好汤面。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不禁说起成都府来,展少程将门出身,奈何运气不佳。新皇帝登基后问罪当初成都府头一遭出兵缫匪失利的事,幸而是新皇帝,没大追究成都府官员的责任。不幸的也是新皇帝,比起被调离的付总督与李巡抚,展将军留在了成都府,这便意味着有立功的机会,但,展少程身为长子因政治需要被其父打发到帝都来,皇帝陛下也赏了个六品差,却失去了缫匪立功的机会。
展少程道,“自永定侯去成都府,这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仍未有大胜的消息。”
唐惜春道,“若是容易,黎雪早叫人给缫了,能在山中多年,他也是有些本领的。”他翻来覆去的想了黎雪很多次,虽然在寨子里住了两年,可他平日的时间都用在教学生观星相还有写书上头了,山寨里到底是怎么个防御情况,唐惜春完全不知道。可是,唐惜春想着,黎雪总不是太容易就死的人,故此,方有此言。
“是啊。”展少程是参加过第一次成都府对黎雪的围缫的,说来丢脸,那次中了黎雪的圈套,要不是唐惜春神算,他险些算丧山林。说到这个,展少程道,“还没谢过你救命之恩。”
唐惜春道,“这就生分了,是你自己命不该绝。”
展少程笑,“遇着你,我才命不该绝。”
唐惜春道,“我朋友不多,咱们兄弟,原不必客套。倘换了你是我,知道我有难,会不会给我提个醒儿?”展少程上辈子就提醒过他,刘家不可靠,只是他那时还没吃过亏,不明白展少程的好意。今生有机会,或者是还前生的果。
展少程笑,“那是自然。”他之前与唐惜春的交情并不深,因唐盛会做人,两家关系不赖,他与唐惜春比狗rou朋友要好一些,可也不是铁哥们儿。他没想到唐惜春心里是这样想的,展少程颇有几分感触。
展少程这次来,除了送年礼,还有些别的事请教,说,“惜春,我再没见过比你算卦更准的人。要你说,永定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缫匪成功哪?”这话,不只展少程想问,展将军在成都府就有这个意思想通过唐盛请唐惜春给他们算一卦,实在是仗打的不太顺利。
唐惜春微讶,转而就笑了,“这我哪里知道。”
“这个不能算么?”在展少程心里,唐惜春可比那些什么大师仙长强的多。
唐惜春道,“天子被称上天之子,只看帝星熠熠生辉就知道陛下有圣主之运,受上苍眷顾。起码,陛下不会输。至于别的,就不是我能算出来的了。”他跟黎雪也是这样说的,对展少程亦不隐瞒。
哪怕听唐惜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展少程也觉着安稳,他见识过黎雪的狡诈与凶残。他在帝都城,虽捞不着仗打,军功也没他的份儿,但,他安全。父亲却不同,上一次缫匪被黎雪坑了,陛下问罪,父亲官职侥幸得以保全,此次缫匪,安肯惜力?可父亲有了些年岁,展少程是担心父亲安危。
唐惜春虽然心里记挂着黎雪,不过,并没有同展少程打听缫匪的事,只说些往年旧事或是帝都新闻,待得中午,两人一道吃酒,顺带品尝了唐惜春极力推荐的汤面,到走时,展少程还要了几斤小鱼干走,说回家自己也做着吃。
展少程走后,唐惜春微微叹口气,阿玄最知唐惜春的心思,问,“大哥,你是担心黎寨主么?”
唐惜春道,“担心也没用。”
其实,人并不能左右命运,人只是生活在命运之中罢了。
唐惜春正在多愁善感,天上忽地一个炸雷,把唐惜春吓一跳,“大冬天的,怎么打起雷了?”连忙跑外头去瞧,还是青天白日,冬阳温暖,院中也没什么事。想了想,唐惜春道,“兴许是哪里放炮了。”临近新年,谁家不买点鞭炮放吧,唐惜春自己也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