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的理性思维模式已经开始在刘一漠的脑海中显现。
“不吃了!我、我们休息下,我一会儿喂你,然后想办法送彭阳回家吧……”刘一漠懦懦地说。
安德烈眯起眼睛。
刘一漠这样做相当于把到手的血仆拱手往外推。
接下来,没有血仆当人肉挡板的父子二人度过的每一个白天都是危险的,他们将要在很可能没有魔力供应的情况下继续逃。到了紧急关头,安德烈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抓住最近的人类来吸食。
放过彭阳只不过是无意义的仁慈,父子二人都明白。
“我会努力负责的!”刘一漠紧张地说。
他开始逐渐理解血族眼中这万物皆食物的世界了。
他会为放走食物负责的。
“臭小子!”安德烈摁着刘一漠揍了一顿。
想得倒是漂亮,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吧?说到底最后苦的不还是他这个当爹的?个只会给亲爹添麻烦的二五仔小孩!
只穿着校服上衣的刘一漠被安德烈摁在床上挠痒痒,两人扭成一团闹腾着。
彭阳看傻了眼。
随着他不再被刘一漠接触,血族的毒素也开始褪去,他能感受到乳头上的麻痒感正在减轻,那种无论射多少次都无法被满足的饥渴也渐渐消失了,他好像开始变得逐渐正常。
属于刘一漠的精神上的“尖牙”已经远去了,甚至是故意远去的,以至于彭阳开始迅速的恢复理智。
相反,另一种奇怪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
彭阳想了很久,还是唤了一声:“一漠。”
正在被安德烈欺负的刘一漠抬头,他的眼睛在昏暗中也亮晶晶。
“你不杀我吗?”彭阳问。
敏锐的彭阳其实察觉到了自己被当“消耗品”的那种态度,他没有被安德烈当人对待,而是一种猎物、一种食物。彭阳记得自己听到的:吸血。
那个怪异的大叔是吸血鬼,刘一漠也是吸血鬼。
但是他被放过了。
“不不不不可能杀人的啦!”刘一漠一副“你别乱说啊”的慌乱表情,他有些心虚地不去看安德烈,“我本来就想你好好的来着。”
安德烈哼了一声。
“那,那。”彭阳突然无措了起来。
他比被安德烈指奸的时候还无措,他比被刘一漠操硬的时候还无措,他比自己扯着乳头浪叫的时候还无措。
“之后你回家吧。”刘一漠说,“我就……”
他陷入了有点迷茫的沉思,好像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放弃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事情,转而对彭阳说:“我有个事情一直没告诉你。”
“嗯?”
刘一漠:“我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才喜欢你的。”
“……”
刘一漠:“啊呸,我的意思是说,我对你好不是想占你便宜!”
有那么一瞬间刘一漠更委屈了。他本想在高考结束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彭阳,此“告白”并非彼告白,只是想告诉彭阳自己的想法。
结果偏偏在这样一点都不青春的地方说这些话,而糟糕的是现在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
“你明明什么事都能做得好,但是做什么都很不开心的样子,要应付那么对你有期待的人很累吧?我觉得你不当个全能校草也是可以的,你一定可以遇到把自己当个普通人看的人的。”
也许彭阳作为天之骄子注定要走向成功,但是刘一漠觉得就算不成功彭阳也很厉害。
“成功”太多了,但是彭阳只有一个。
“有的时候不把事情做好也是可以的!”刘一漠说。
说完他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提前做到了在青春中最想对喜欢的人说的话,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
彭阳则愣住了。
他突然明白刘一漠平时给自己端茶送水的时候在想什么,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些依赖刘一漠。最开始他以为刘一漠这小基佬是因为暗恋自己——这种人从来不少。
彭阳开始后悔平时为了欺负刘一漠,总是故意坏心眼地去牵他的手,又私底下说同性恋的坏话故意让刘一漠听见。
意气风发又桀骜不驯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有人把自己真正当掌上明珠的感觉,又忍不住扭曲地开始责怪自己:老子是个傻嗨,当时为什么不想明白点把刘一漠当朋友呢?
甚至彭阳鬼使神差地觉得,要是和刘一漠谈恋爱是不是也不错呢?
刘一漠没能逃脱太久,他很快又被安德烈按了回去用胡茬扎脸。
“痛痛痛痛痛————呜呜真的很痛!”
“胡子冲击!今天老子必须要教你这个傻逼儿子什么叫,不、给、爹、地、添、麻、烦!”
“扎出红印啦啦啦啦——!”
在父子打闹的时候,彭阳一直盯着刘一漠看,松弛下来的他被被子蹭着乳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平时一脸高傲地欺负刘一漠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