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分析道:“他看我,就说明他对我有所顾忌。可我无官无职,他为什么要忌惮我呢?也许……他忌惮的人……不是我,是你!”
“我?”
苏木低头,沉yin了一会,突然想通了,大声道:“对,他忌惮的是大人你!你想,这药丸不是正经路数,要研制成功,肯定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实验。
被关在密室里的那些女子痴痴呆呆的,说不定就是吃了这些药丸后,变成这样的。如果她们吃的是改良版的药丸,这才导致了痴呆,那在此之前呢?
药丸更不成熟,副作用应该更大,那些人……很有可能都已经死了!”
经苏木这一提醒,陆言拙顿时反应过来:“而我是朝廷派来查扬州地界棺材无名女尸案的,这些女尸都是在常家附近被发现的,也许……她们就是试药失败后的小白鼠。
常昀为了掩人耳目,将这些无辜死去的女子偷偷埋在了别人的棺椁和墓xue里。毕竟,她们的死有问题,不能光明正大地给她们发丧,又不能草草埋葬。
因为她们是横死的,常昀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忌讳这些,所以将她们埋入旁人的棺材中,一来可以不动声色地处理掉尸体,二来埋在棺材里,也不容易形成厉鬼,找他复仇。”
“只是,这些女子都是从哪里来的呢?她们的失踪为何没有人报官呢?”这点,苏木怎么也想不通。
陆言拙倒是知道一些,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这些女子应该都是从外地买来的,卖掉她们的人,拿了钱就不会再想着把她们买回来,自然不会再过问她们的生死。
她们的卖身契在常昀手中,常昀若不给她们在扬州办理奴籍,她们就成了黑户,死了都没人理的那种,当然跑了也没人管。”
苏木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啊!这……简直就是收买人命嘛。”
陆言拙拍拍她的脑袋,意味深长地总结道:“所以啊,不要随便隐藏身份到处乱跑,不然死了都没人知道。”
苏木不傻,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这是在隐射自己用假户籍假路引离家出走的事呢。
理不直气不壮地看了他一眼,苏木秒怂,装傻充愣转移话题:“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连夜赶回扬州吗?”
陆言拙看了看天色,摇摇头,道:“晚上走水路太危险,既然来了,我们就住一晚吧。正好,我有点事要处理。”
秦淮河畔,华灯璀璨,闻香醉客近楼台,廊轩影动楼阁处。桨声灯影下,丝竹轻歌传韵,庭曲犹唱谁伤。
苏木望着眼前熟悉的秦淮夜景,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
那时,她还是警校的一名学生,林渊被派到南京来进修,她趁着假期就跟过来住了一段时间,顺便游玩。
她生性好动,林渊学习的时候,她闲着没事就走遍了南京的大街小巷。
南京是一个很有特色的城市,它既有六朝古都的沧桑和古朴,又有南方城市的烟雨和朦胧。
当然,最吸引苏木的还是南京的鸭血粉丝汤,那浓浓的汤头,鲜嫩的鸭血,再贪心地加上一份鸭肝和鸭肠,在炎热的大夏天,吹着空调,吃得大汗淋漓,畅快至极。
“走,那边有家百年老字号,他家的鸭血粉丝汤可是金陵一绝,我们去尝尝。”
冷冷清清的声音打断了苏木美好的回忆,陆言拙仿佛能猜到她心中想什么似的,无视她的惊讶,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沿着秦淮河畔,转进了某条不知名的小巷。
苏木望着他那紧握不放的大手,寻思是不动声色假意抬手抽走呢?还是装作贞洁烈女,大骂他一声色狼,然后杀气腾腾地收回。
思来想去,好像都不太好。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刚经过成衣店的时候,陆言拙不由分说拉她进去,给她买了好几身女装,说她老是穿男装,有些场合不方便,让她替换一下。
现在又带着她,大街小巷地到处转悠,四处寻好吃的给她吃。那样子,十足十的二十四孝男友。别说在这女性没什么地位的古代了,就是在现代,那也是不多见的。
要说苏木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可要是就这样被感动了,好像又有点对不起记忆中的那人。
想当年,他也是这样,一下课,就带着自己在南京城里到处转悠……
陆言拙带苏木去的馆子不大不小,分为上下两层,楼上靠窗的地方有个安静雅致的包间。此处闹中取静,既能看见秦淮河畔的张灯结彩,又能享受小巷偏安一隅的深远宁静,实在是妙到极点。
陆言拙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让小二拿来菜单,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菜,桂花盐水鸭皮白rou嫩肥而不腻,牛rou煎饺外脆里嫩馅足汁多,桂花糖芋苗色泽鲜艳让人胃口大开。
坐下后没多久,点的菜还未上齐,小二突然掀开帘子,领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陆兄,好久不见。”
那人二十来岁,看着比陆言拙大上几岁,长相斯文白净,说话轻声细语的,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