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nai茶店开除了,祁烨每个月收入骤减,基本的生活费都不够。由于周末还要做家教,祁烨只能找比较近的打工地点。无奈学校在远郊,周围也就一条商业街,而且现在是学期中,很多店都已经不招学生工了。
在第五次被拒绝后,祁烨沮丧地走出书吧,像头丧家犬坐在书吧外的木椅上。他掏出手机,敲下一串熟悉的号码,却又迟迟按不下拨出键。
他祁烨如果说上辈子有谁靠得住的话,就是他发小连肇,虽说他去世时连肇还依旧是个不成器的啃老富二代,但是现在借他几千块救急应该是小菜一碟。更重要的是,他和连肇相处很多年,他能有足够的事迹来向连肇证明陆宁就是祁烨。可是他还是犹豫了,不是怕说服不了连肇,而是怕连肇管不住嘴,说出去,特别是夏瑜舒要是知道自己重生了变成穷光蛋,还蹭他饭吃,指不定会怎么羞辱他。
就在祁烨举棋不定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面前的阳光,声音带着怒气:“你昨天为什么没来上课?”
祁烨头一抬,看见的是夏瑜舒穿着白色毛衣,宛如一个索命的白无常立在他跟前,脸色和唇色都发白,眼睛里也带着血丝。
祁烨吓得没能说出话,可夏瑜舒不耐烦了,一把抓住祁烨的小臂:“陆宁,你昨天早上去哪儿了,为什么没来上课。”
祁烨被夏瑜舒掐得生疼,再加上找工作不顺利,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冒上来了。他觉得夏瑜舒偏执到有些不正常,学生偶尔的缺课,扣分就完事,居然在校外遇见还要非要刨根问底。
所以祁烨的语气也很冲:“昨早上突然有事,所以错过了课。夏老师,你就按规矩扣分吧。”
“什么事。”夏瑜舒不依不饶扳正了祁烨的双肩,使其正视自己,却因此发现祁烨脸上的伤,神情一下子转为焦灼,“你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去医院检查过没有?!”
祁烨不自在地向身后退半步,和夏瑜舒拉开距离,嘟囔着回答:“遇上几个混混惹事,昨晚派出所教育了一晚上。
夏瑜舒心疼地想要去触摸祁烨脸上的伤处,却被祁烨撇头躲开。知道自己逾矩的夏瑜舒悻悻地收回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祁烨被他逗笑了,自嘲道:“算了吧,皮外伤而已。昨天那事儿闹得我工作也丢了,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有钱去医院做检查?”
“钱我来付。”话刚出口,夏瑜舒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眼前的男孩看他的眼神更戒备了,他平缓几日的心脏又疼起来了。
“不必了,夏老师。说起来您应该不是对所有学生都这么关心吧?无功不受禄,您这样的抬爱我接受不起。”语气生疏且漠然。
夏瑜舒彻底慌了神,语气放低了许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他和我初见时也还是学生。所以我没忍住对你关注多了些。。。”
夏瑜舒的故人?祁烨皱眉望向他,看他模样确实也不像撒谎。初见时也还是学生,多半家境贫寒,那就是夏瑜舒本科期间的同学?在一起那三年祁烨对于夏瑜舒的人际关系知之甚少,夏瑜舒鲜少聊起自己的生活,也从不愿带他去任何聚会。夏瑜舒或许真有这么一个本科期间的白月光也说不准了。居然念念不忘到连相似的陆宁都会额外照顾。
见陆宁迟疑了,夏瑜舒连忙补充道:“我刚好有一些手写的数据需要录入电脑。你要不要来试试?一个小时50块,时间不固定,你有空都可以来。”
时薪50,对于祁烨诱惑很大。他只要周一到周五每晚做两个小时,一周就能赚500,一个月就是2000,不仅能存下钱,生活水平也能大大改善。
在生存面前,尊严算个屁,祁烨只能点头答应。只是想起老板是夏瑜舒,而且借的是夏瑜舒那位“白月光”的光,祁烨心底觉得不甘又可笑。
10.
祁烨原以为录入数据只是夏瑜舒不知道处于何种目的留住他的借口。
结果夏瑜舒真的抱出了一大摞陈旧且厚厚的活页夹,然后递给祁烨一本看起来相对较少的:“这是加国几十年前居民婚姻情况的相关材料,你录入的时候翻译成中文,顺便需要做一下简单的数据清理。”
确实是加国Q省的资料,里面不是表格,很多大段大段的文字,读起来确实费工夫,因为是法语区,祁烨随口问了一句:“只是英文的话还好,应该没有法语吧?”
夏瑜舒愣了一秒:“嗯,应该是没有的,这是全英文做的记录。”
录入工作比较枯燥,所以夏瑜舒与他随意闲聊的时候,祁烨也没有拒绝。只是夏瑜舒的话题真的很尬。
比如他一张口就问:“陆宁,你们家是经济条件比较困难吗?”
这问题直戳痛处,可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祁烨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嗯,我高中时期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靠着赔偿金和亲戚的补助,我强度高中毕了业。上大学的生活费和学费就只能全靠自己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夏瑜舒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