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妹子叫唐钰,就是那个之前上课提醒我的那个女孩。
我问过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笑了笑,伸手指着我的本子,像个小学生一样的在封面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陈君台。
后面又跟了另一个名字:沈义。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写,所以就找了同音字代替了。
唐钰是个很活泼的女孩,总是笑嘻嘻的,不管是吃饭还是去图书馆,只要一有事就会call我。
唐钰对我的小心思,已经昭然若揭。老大他们也笑嘻嘻地起着哄管唐钰喊“弟妹”,然后唐钰再红着脸笑骂回去说:“才没有,烦死啦!”,在火锅的烟雾缭绕中,唐钰的目光看得不真切,而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也跟着乐呵,说:“别乱说!”
我低头看手机,距离上次和沈懿上床已经是一个星期了,消息还只停留在那句“醒了给我发条短信。”,还是我发的。
自从和大家的联系活络,身边又多了一个唐钰后,我就没怎么去过那家Gay吧了,就算有时间去了,也很不巧,没有碰到沈懿。
大家喝的都有点醉了,在火锅店门口嘻嘻哈哈,老大红着脸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小唐是个不错的女孩,你要珍惜她。”还没等我说话,就被老二和老三扯着衣领子,道声拜拜,说有缘再见,然后一哄而散。
我拍拍坐在楼梯上的唐钰,她拿酒兑酸nai喝的,喝得也挺多,小脸红扑扑的。
我说:“走啦,我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缓了一会儿,说:“走吧。”
夜色浓了,全凭月色照亮。我和唐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得净是无关紧要的问题,却又是一些私人的问题。
我却当做听不懂。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唐钰朝我挥挥手说明天见,你赶紧回去吧。
我也朝她摆了摆手,说明天见。看着她上楼了,我才走。
然后,我开始想沈懿了。
我已经一个星期没去找他了,我想给他发消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好。
在么?
在干什么呢?
好像都不太适合。
还是明天去找他吧。我忍不住想起了每一次见面时沈懿的样子:他的领口永远开着三粒扣子,西装外套也总是松松垮垮,扣上了却很有型;他会坐在舞池外角落的看不出颜色地皮质沙发里抽着烟;他会透过烟雾袅袅眯着眼看着鱼龙混杂的舞池,他是在看什么?是在寻找下一个情人?还是等我格格不入地出现在舞池中央?
我发现,我越发觉得,沈懿会永远坐在那里,他不会离开那里,他永远都在那里抽着烟,一支烟燃到尽头,他又会马上再续上一支……
他就是专门出现在那里,悄无声息地吸引着我。
我往出租屋的方向走,现在很晚了,街上行人很少,只有几个小流氓模样的蹲在路口抽着烟,嘴里还骂骂咧咧。
然后,我看见了沈懿,我们中间隔着一条大马路。他应该是刚从酒吧出来吧,嘴里叼着烟,他好像还喝多了,脚下虚晃。
我横穿了马路,跑到他身边,他低着头,毫无防备地将白皙地后颈暴露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捏了他的后颈:“沈懿。”我叫他名字。
他抬头,眼睛迷蒙着,嘴没叼住,烟头还闪着火光,掉落在地上。火光被摔得稀碎,一片星河热烈似火,洒在我们脚边。
“是你啊……臭小鬼……”他突然就笑了,笑得很白痴。
“怎么,怎么是你啊……”他一头靠在了我的胸前,而我的下巴抵在了他头顶的发旋。
我抱着他,嗅他身上浓郁的烟味和酒味,说:“醉鬼,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
他闷闷地回答我:“好……”
就这样,我像一个半夜在酒吧门前捡尸的变态一样把沈懿捡回了家。
没有人会想和一个醉鬼做爱。所以我把他清洗干净后就塞进了我的被子里,然后我也跟着躺了进去。
身边是沈懿,我却心无杂念,只是失眠,最后我终于在黑夜将要过去时陷入了深度睡眠。
梦里,我看见了沈懿,各种各样的沈懿。有酒吧里坐在沙发上独自抽烟的沈懿,有赤身裸体布满红色和青紫色痕迹跨坐在我身上的沈懿,有喝酒喝得满脸通红笑得像个白痴一样的沈懿……最后,梦里浑身赤裸的沈懿单手扣住我的脸,左右打量一番后,冷哼一声,他说:“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儿。”,我想把他摁住,告诉他我不是小孩我可以对他负责我可以是他忠实的狗……但梦里我一动也动不了,我挣扎着,最后眼睛猛地睁开。
醒来时天光大亮,我翘掉了一节课,沈懿早就离开了,好像昨天我捡回来的是一场有沈懿的海市蜃楼,趁我不注意就会悄悄消失,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沈懿。
沈义: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没想到,这会是他主动发给我的第一条短信。
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