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美抛出这句话,自然是因为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不是慈善家,没有好处的事情不会做。如今江蓠年纪大了,浑身上下,也就只有听话和床上功夫熟稔这两个优势了。
以前左非对江蓠有几分意思,每次来到家中,眼睛像对钩子一样盯在江蓠身上,还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对这个小奴隶大献殷勤。陈光美有些不快,江蓠虽然是个玩意儿,那也是他陈光美的东西,岂能容他人觊觎?左家和陈家的父辈交好,他们的儿子,这些公子哥,素来是心比天高,容不得人批评,为了这么一个小奴隶和左非撕破脸皮还不值得。于是明面上他没说什么,暗地里对江蓠的惩罚却不少。
也难怪那时候左非看上了江蓠,二十几岁的青年,眉目干净,气质清朗,站在树下,宽松的衬衫被风吹得鼓起,像是有无数只小鸟围着他周身飞翔,灵动极了。他们那群人之间,也有对经商从政不感兴趣却偏偏喜欢读书之人,这个时候就酸溜溜地来一句:“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妙哉!妙哉!。”陈光美不无得意地道:“不是日暮天寒,没有修竹翠袖,佳人嘛,确实当得起‘绝代’二字。”
陈光美知道,就冲着江蓠那张脸那个气质,是个人都会对他有几分意思,左非只是表现得格外明显罢了。如今时过境迁,江蓠容华已逝,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左非当日的心动,还剩下几分。
“你继续养着他不就好了,你家那么多产业,随便把他安置在一个地方,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左非建议道。
左非已经对自己的意图洞若观火——他不再宠爱这个奴隶了,所以也不想再看见他,陈光美从左非的话里知道了这一点。但是做戏嘛,样子还是要做足,他笑着说:“我刚才已经说了,我要结婚了,以往乱七八糟、花天酒地的事情自然不能再做了,要断就断个彻底。”
“依我看,你这个白小姐不行。谁不知道婚姻只是作为联系两个家族的纽带,除此之外,和责任啊忠贞啊这些沾不上边。我们这样的人,在外面养几个小情人挺正常的嘛,丈夫和妻子各玩各的,大家早就默许了这个规则。白小姐不让你养情人,也太不识趣了。”左非调侃道。
“我想好好做人,你看你,哪有不让人重新开始的道理?”陈光美一脸苦笑的表情。
“你可以重新开始,那江蓠呢?”左非看了一眼陈光美,带着几分嘲弄的口气道。
这话太过尖锐,让陈光美脸上的表情僵了下来,会客厅里好一会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中央空调安静运转的声音。
江蓠还是低头跪在地上,陈光美却能够想象出他的表情,没有表情,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现在身边这两人正在谈论的事情决定着他的下半生。
他缓和了脸色,状似轻松地说:“江蓠么,当然也可以重新开始。你接受了他,对他好,他不就是迎来新生活,重新开始么。”
左非没有接过话头,只是端起桌上还剩了半杯的果汁,一口饮尽,还闭着眼睛回味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却是看着江蓠:“起来吧。”
江蓠一直低着头,大概是不确定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没有动。
“江蓠”,左非加大音量唤了一声。
江蓠这才抬起头,惶惑地看着左非,等着吩咐。
“起来吧,跪了这么久。”
江蓠的目光像一只惊飞的鸟,一会儿撞到左非脸上,一会儿撞到主人脸上。
陈光美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江蓠,他的肩背依旧挺直,只是那条受过伤的右腿在细细颤抖着。自从江蓠的右腿瘸了以后,陈光美对他腿的苛待少了很多,罚跪这种事情已经很少发生,今天来到这里,自然也不是为了当着左非的面惩罚他。更多的,也许是为了在昔日觊觎他物品的人面前展示他对这个物品的所有权。
这种全然掌控的感觉,令陈光美沉醉。就像手艺人用数十根线牵在木偶身上,让木偶随着他手指的翻飞上下舞动,摆出各种姿势动作来。但是木偶只是个死物,没有心,没有表情。而人就不一样了,他的心会喜悦,会痛苦,脸上会随之露出笑容或者流泪伤心。这种掌控一个鲜活生命所带来的快感,是一个手艺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那个时候,他对江蓠正在兴头上,乐意挖掘江蓠在自己的掌控下脸上浮现的各种表情。他完全可以不让江蓠和左非见面,但是他没有。他一边恐吓、惩罚自己的小奴隶,一边又让江蓠出现在各种有左非的场合,故意留给他们独处的时间。果然,这个小奴隶动心了,目光也会偶尔偷偷追随着左非,最后在左非的蛊惑下跟着他一起跑了。
然后他正大光明地去左家要人,左父训斥了左非一顿,左非没有任何抵抗地就把江蓠交出去了。他欣赏着江蓠脸上绝望的表情,像妖怪吸食了人的Jing气,越发变得容光焕发。在这之后,他和左非还是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两人时常见面,每次必让江蓠在一旁伺候。让江蓠当着左非的面给自己口交,敞开自己的后xue容纳主人的硕大,或者让江蓠戴着满身的yIn邪器具做狗爬。他在一旁哈哈大笑,左非的面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