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娘一窒,谁敢请他吃饭啊,不怕挨连累啊!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爸你什么人你不知道?他回来政府同意了吗?回头再说我们知情不报,全院人都跟着受连累!”一个人在后面嚷嚷。
嗬!秦念这才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怕受牵连啊!
本也算是人之常情,可这么多人跟一起涌出来跟秦家妇女对峙的样子,真的让秦念很不爽,咋地,把我们当阶级敌人啦?就你们是好人,我们一辈子都得是坏人?
秦景学没想到会面对这种情况,他本以为回来了就是崭新的人生,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用有色眼镜来看待,因此脸色有些不太好。
“论起装糊涂的本事谁能比得过您啊,糊里糊涂的把厂里的罐头都装家里来了,厂里从你们家地窖里搜出那十几瓶罐头你都忘了?现在还好意思说别人糊涂!”
秦念逮住刚才质问她的人呛道,“我爸是什么样人我当然知道,谁害怕受牵连谁去上报呗,让革委会给你们做主!”
过阵革委会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功夫管你们这些草包?闲的!
那人见秦念不但没有理亏的样子,反而还炸刺了一般,刚要联合着别人还嘴,就见门口闯进一个人来,见此情况连忙挡在秦景学和秦念面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明目张胆欺负人吗?有什么事去机械厂说去,实在不行就报派出所,告你们这么些人想打人!”
又赶快转头去问秦景学,“厂长,您没事吧?”
厂长???
这些人本想说报派出所就报派出所,正好告他个劳改人员偷偷回城!谁知一听这两个字彻底呆住了,啥厂长啊?哪个厂啊?
来人是给秦景学配的新秘书,听到有人这么问,头一扬,牛气哄哄道,“这是我们机械厂新来的副厂长,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欺负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因为这大院没机械厂的工人,所以他们的消息并不灵通,还没人知道秦景学当上副厂长的事,听到小秘书这么说,彻底歇菜了。
“我就说谁敢自己跑回来啊,肯定是放回来的,你们偏不信,嘿嘿。”有那Jing乖的干笑着说。
“就是,我就说小秦家不会是这样的人,还是非常有分寸的!”
“秦厂长你好,我是你家的邻居,我家就住在那边,请您赏脸晚上到我家吃饭,就算我给您接风?”
一场浩浩荡荡的声讨大会,彻底变成了套近乎大会。
秦念一个也没搭理,她还是好气,上来就这么围住他们,说话夹枪带棒的,根本连问都不问,这礼貌吗?分明是认定了秦景学就是逃回来的了!
“爸,咱们走,快到上班点了!”秦念一个也没有搭理,拉着她爸就走。
“是啊厂长,今天是您正式第一天上班,还有好些事要处理呢!”小秘书就是怕秦景学刚回来不习惯,所以早上来接一下,谁知还遇上这种事了。
秦景学脸色漠然地点了点头,跟着秦念,在小秘书的搀扶下走出大杂院。
“爸爸,你别生气,有的人不了解事实,且受自身水平限制,不是对您有敌意。”
秦念虽然生气,但还是安慰秦景学,不想让这些人给他爸回来的第一天就添堵。
“念念,是爸爸执着了,”秦景学拍了拍她的胳膊,正色看着她,“爸爸从前还奢想有些东西会不会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可现在才发现,世易时移,什么都变了,就不要强求了。从今以后,爸爸只为家人和自己,别的人...都是外人。”
秦念看着她爸这看破一切的肃然表情,心说怎么有种男主黑化小说的感脚呢。再联系到她爸漠然的脸色,沧肃的外表,越想越有点那味儿了,不由得连头发根都快竖起来了。
到了厂里,秦念到她爸的新办公室看了一眼,窗明几净的大办公室,环境极好,这才放心的回自己办公室。
“秦副厂长,这些东西都是赵厂长让人新给您准备的,他可是对您很看重呢。”小秘书给秦景学倒了茶,指着书柜还有大办公桌椅笑着说。
“嗯,”秦景学坐在办公椅上,身体向后倾,靠在厚实的椅背上,阖着眼声音清冷道,“符合规定吗?”
小秘书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符,符合的吧...”哪个领导办公室不都这样吗?
“那就好。”
既然是符合规定的通用配置,就不存在什么看重不看重一说了。
小秘书没再聒噪了,连声音都放轻了好多,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这个新来的秦副厂长有些让人看不透,不像前面的吴副厂长,他这么为赵厂长说好话时,吴副厂长会说感谢云云,这个新副厂长,像是刻意在与赵厂长疏远关系一样...
当红炸子鸡.秦念正在让自己慢慢习惯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本来因为她和蒋溢处对象的关系,办公室里的男同志已经对她冷淡了不少。
今天她来办公室以后,发现自己桌子上的暖壶已经打满了热水,屋里的卫生也都搞好了,她来了连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