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发展让诺伊斯和穆琳同时陷入了沉默。
“伊凡?你在说些什么?”穆琳僵在了那里,蒂莫西的名字让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伊凡说过要去西斯找一个很厉害的亲戚,该不会是……
“你说,他叫伊凡?”这个名字让诺伊斯警觉起来,皱着眉头打量起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他光着上身,柔和的长相以及白皙柔嫩的皮肤让他看上去像个娇弱的女孩子,还有些shi淋淋的米白色头发略显凌乱地搭拉在头顶,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睛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是的,他见过这个人,虽然上一次见面时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让他一时没有认出来,但这眉眼五官,他可以确定就是那个人。
诺伊斯神情一凛,在伊凡面前单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前俯身行了个教礼:“西斯诺伊斯,参见教皇陛下。”
“教皇……”穆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整个人像被冻住般手脚冰凉,“诺伊斯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没告诉你吗?他是当今教皇,伊凡二世陛下。”诺伊斯抬起头,神情复杂地看向她。
“这怎么可能……”穆琳气急反笑,只觉得一切都荒诞得像个恶作剧。当今天下地位最崇高的教皇,会在这荒山野岭孤零零被山贼绑了,还下了魅药差点被凌辱。而且……“我明明见过教皇的,他长得跟伊凡根本就不一……”
她猛地顿住了,用尽全力在脑海中搜寻着当初在中央教廷见到的教皇的脸,可无论她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那位教皇的样子。
当时她满脑子都在担心艾丽西娅,一心防备着梅瑞狄斯和周围那群剑拔弩张的神官,完全没有留意教皇到底长什么样,只记住了一团藏在神官们身后的金色长袍而已。
“你真的是教皇?”她声音直发抖,看着伊凡一步步往后退。她一心想摆脱和教廷的关系,结果身边的人居然就是教廷最高的统治者,一想到那些对她百般残害的人都是他的手下,连之前几次交合都开始变得恶心起来。
“抱歉,在到达西斯教廷之前,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伊凡一脸歉意地低着头。
穆琳不再多说,运转魔力转身跃上了身后一根倒塌的树桩,拼命向远处奔逃。诺伊斯也紧跟着一跃而起,追了上去。
“穆琳!”他追至少女身后,伸手抓向她肩膀。穆琳眼见逃不掉,眼中金光流转,在空中调整身形,飞起一脚向后踢去。
诺伊斯伸手挡住接二连叁的攻击,眼神一寒,一手扣住穆琳手腕转至她身后,并指为掌,一个手刀重重敲在她颈侧。
穆琳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身体无力地瘫软下来,倒入诺伊斯怀里……
纷乱的记忆乱糟糟地挤在梦中,失去的美好与惨痛的过往混杂在一起,在心脏上割出道道血淋淋的伤口。
穆琳流着眼泪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微弱的烛光在简陋的房间里微微晃动着,照亮那些陈旧的家具。
她被套上了一件粗布衣服,捆绑住手脚放到床上,白发的少年靠坐在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诺伊斯并没有在这里,她试着挣动了下被捆住的手腕,那些绳子似乎是法术凝成的,坚固异常,她注入魔力用尽力气也没能把绳子挣断。
老旧的床板稍一触动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惊动了靠在床边的少年,他全身一颤,整个人猛地惊醒,惺忪的睡眼迷茫地四处游移着,终于看到了床上已经睁开眼睛的少女。
“穆琳你醒啦!”他瞬间清醒过来,一脸欣喜地趴到了床边,“你昏迷了好久,一直做噩梦,我还担心是不是诺伊斯把你给打伤了。”
穆琳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单纯少年,她早就听说过当今教皇只是个做样子的吉祥物,教廷真正的实权都在蒂莫西和梅瑞狄斯手上,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不能怪伊凡。可她就是忍不住埋怨他,埋怨这个教廷名义上的统治者,若不是他没用,也不会让蒂莫西那么为所欲为。
教皇的名讳并不是什么秘密,伊凡都已经报过他的名字了,她怎么就没和教皇联系起来?她懊恼地皱着眉,事到如今,她又落回了教廷手中,不知道诺伊斯打算怎么处置她,最坏的情况,大概会被他永远囚禁起来,成为一具行尸走rou般的性奴吧。
“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伊凡看她一脸沉重的样子,露出担忧的表情。
“你被绑着会舒服吗?”穆琳赌气地板着脸,没好气地嘟囔,“帮我把绳子解开。”
“那绳子是我的法术,他解不开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身普通旅人装扮的诺伊斯走了进来。外面似乎飘了点小雨,他身上裹了一层细软的水汽,一进屋就仿佛让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他向伊凡行了个礼:“陛下,我已经托人去安排马车了,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出发。”
“辛苦了。”伊凡微微颔首,往旁边挪了一点,在床边让出一块空地。
穆琳脸白了几分,恶狠狠瞪向走到床边的银发男人:“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