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鸢急急点头道:“本惦念家父家母,欲进宫后便去信一封,哪想宫中规矩重重,一封信也寄不出去,而今正打算寄了一封信家去呢。”
荣妃笑了:“宫中若是没有诸多规矩,还能是宫中么?你切记住,万事不要忘了规矩在先。”她可以咬紧了规矩二字,“比如我才是你的母妃。”
若鸢不觉想到那夜瓢泼大雨,三皇子周琪的背影……打了个寒颤。荣妃在提醒她,不要站错队伍。
不待她回答,又道:“我知你有思乡之情,可你已身为庄亲王的侧妃,不便随意离京,我便请示了陛下,恩准康郡王进京来探望你,大抵几日后便到了。”
若鸢大喜,跪下谢恩道:“多谢母妃恩典!”
荣妃抬手虚扶了一下:“不必谢我,你且回去吧,宫中如今诸事繁杂,我还有事要打理。王府内尚只有你一位侧妃,你也回去学学怎样打理王府。”
若鸢出了欢怡殿,顺着甬道往来时的路走去,一路上偶尔有宫人行过,低头向她请安道:“见过庄侧妃。”
若鸢一路走到御花园,站定瞧着,本也不想进去,只是想起她便是在这遇见了庄亲王周珩,不由得一笑。
哪想她刚抬步要走,迎面却赤足飞奔来一名女子,身形眼熟。离得近了,若鸢方才认出那是罗良人,她刚要问安,却见罗良人后面跟着一群小宫女追着她,喊道:“良人、良人,快快停下。”心下便觉得不对。
罗良人停下她面前,痴痴笑着:“你……我知道你,你是庄亲王的侧妃对么?”
若鸢吃了一惊,仍然不动声色看向她身后赶来的宫人们,问道:“罗良人这是怎么了?”
为首的宫女正是吉红,她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好似埋怨自己跟错了主子:“良人自打小产后,便渐渐这样了……太医说也许是太思念那尚未出世的孩子,积攒成了心病。”
罗良人天真的笑着:“什么小孩?我从来未曾怀过身孕呀,我只有嘉熙公主一个……嘻嘻,嘉熙公主……我全是为了她着想呀。”
吉红劝道:“良人,回去吧。”过往的人都偷偷瞧着她们,吉红似乎觉得好不丢脸,便道:“冲撞了庄侧妃,还请您不要计较……只可惜我们良人现在满口胡言乱语,唉。”
若鸢安慰了吉红几句,小珍便示意她该回王府了。
回了王府,若鸢感慨道:“可怜呀罗良人……”
小珍为她斟了一盏茶:“侧妃还是没学聪明呢。”
若鸢愣了愣:“莫非罗良人……背后也有人么?”
小珍只是仔细地瞧了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却抵得上千言万语——原来罗良人也是为人所害,若鸢一阵脊背发寒。
这时堂屋外传来奴才的禀报声:“侧妃,殿下稍后便要回来了,请备好午膳。”
原来庄亲王怕她初做□□,还不懂掐算好时候安排事宜,便吩咐身旁一个奴才先回府告知她。
小珍自然是去了膳房请厨娘做了饭菜,若鸢左思右想,却到了灶房里,开了锅,让厨娘帮自己打了下手,只听到底下柴火哔哔剥剥响着,若鸢手忙脚乱的开了锅水,咕嘟咕嘟沸着。
厨娘大惊:“侧妃,快放面条进去呀。”
若鸢手忙脚乱放了进去。
厨娘着急:“侧妃,当心切了手。”
若鸢手忙脚乱切了葱花。
厨娘汗如雨下:“侧妃,你忘放调料了呀……”
一顿Cao作猛如虎,若鸢终于是做好了一碗面条,卖相似乎还可以……至少汤是清的,没有什么太奇怪的颜色。
若鸢端了面进去,小珍也把食盒提了进去。这时周珩方才回到府中,见她亲自下厨,不觉有了几分探究。
周珩好奇道:“原来你还会做饭么?”
若鸢尴尬道地呈上去:“也不是会……”
“那你是不会么?”
“也不是不会……”
周珩被她弄笑了:“支支吾吾的,还不快把袖子拿开,让我瞧瞧。”
原来若鸢自觉这碗阳春面卖相不佳,堪堪用袖子一遮,横身挡在周珩前,并没有让他瞧见那碗面的真实面目。
若鸢讪讪往旁边一转,周珩哑然。
虽说是阳春面,可面汤清如白水,汤面上稀疏的漂着几朵葱花,面条也煮得稀烂……看得出来是下了几分“手艺”的。
周珩挑眉道:“这就是你的真实面目么?”
若鸢摸摸鼻子:“往常在郡王府……倒是没怎么下过灶房……家里有崔姑姑的好手艺,都馋着她的……”
“原还以为你是个文弱的女子呢。”周珩笑话她道。
若鸢藏了这么多天的小孩子脾性到底藏不住了,犟道:“家中就属我最滑头呢。”
周珩“哦?”了一声,若鸢才知自己原是暴露了,便敷衍他快吃。周珩慢吞吞送了一口进嘴里,虽然卖相不怎么好,味道却也还可以下咽。
周珩瞧着她吃饭,为她夹了一筷子菜:“我倒要听听你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