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老旧风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年轻男女的说话声也断断续续地钻入耳朵里,吵得人心慌。
俞越刚抬起头来,秀气的眉头刚有皱起的模样,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安抚住了。
睡醒了?头还痛不痛?
是班主任的声音。
俞越的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姑娘,长发及腰,容貌甜美,说话也很柔和,用班上男生的话来说这就是校园女神的完美样本。
也听说,正在讲台上站着的那位数学老师也爱慕她。
俞越瞥了这占据了教室所有人目光的俊男靓女,不耐烦地伸出舌头顶了顶牙尖尖,按捺住自己的想要爆发的脾气。
还有点痛,我想再睡一会。
那行。班主任抬头看了看钟表,正好撞进了讲台上那男人的深色眼眸中,不由得弯唇笑得更深了,等会是林老师的课, 我会和他解释情况的。
明明很是善解人意的话语,落在俞越的耳朵里就分外讽刺了。
尖锐的虎牙咬上舌头,一阵短暂的痛意让她烧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些,反怼回去的话被咽了回去,在心里绕了好几个圈。
有什么是需要班主任去解释的呢?她是怎么感冒发烧的,没有人比那位衣冠楚楚的林老师更清楚了。
谢谢老师。俞越平复好烦躁的情绪,又把脑袋埋进了胳膊里。
班主任看着继续睡觉的学生,心里有些惋惜。
明明是能考年纪前五十的好苗子,结果新学期刚开学就发烧,直接在考场上晕了过去。家长也不管管,病得这么重还强撑着来学校上课。
上节课是体育课,高二A班的同学结束完开学考试,又迎头撞上了体育测试,而考试成绩和试卷分析又接踵而至。
林敛站在讲台上,看着在上节课耗尽了体力,还得强耐住咳嗽的同学们,忍不住皱了皱眉。
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到他们的班主任那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清浅的呼吸,从肩膀处升起,刮过脖颈,落在的耳朵旁。
这么亲近的距离,让林敛皱起了眉头,往旁边挪了两步,陈老师,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老师的笑容不变,继续道:俞越身体不舒服,林老师等会上课放点水,让她再休息休息,可别像前俩天开始那样,人直接在你面前晕倒了都不去扶她一下。
林敛的视线终于从眼前的试卷上落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少女身上,目光清冷,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等到上课铃声瞬间响起,这才微微颔首,知道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四肢得不到伸展,总是很不舒服。
梦中的画面也都是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是老师严厉的说教,一会儿是自己嗲到发软的喘气声。
俞越!
看着自己白嫩的手被男人粗鲁地拽开,俞越无辜地眨了下眼睛,仿佛这一声暴呵和她并无关系。
林老师怎么了,我是真的对数学没有兴趣,听着就想打瞌睡。
林敛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已经是忍耐到极限了。一向沉稳有力的声音,都开始起伏不定,你给我好好坐着。
一边说着,一边打算离这娇弱的少女远一些,但那双手就像是藤蔓一样,又继续缠绕了上来,落在自己的胳膊上,随后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一股清甜的香气钻进了五脏六腑。
明明已经是秋天了,但气温始终没有降下去,除了林敛还是一丝不苟的全套西装外,其他的人还都停留在夏天,尤其是那些爱美的姑娘们。
轻薄的夏装勉强遮住那充满青春靓丽的美好胴体,露出的胳膊、颈部、腿无一不在吸引着人的目光,诱惑人窥探两眼。
不小心用余光瞥到一眼,那温软的手臂直接和自己的手臂交织在一起,雪白的皮肤和深黑的西装相称之下,晃得林敛眼睛生疼。
明明已经习惯了西装的严谨,但额头上的汗水还是被逼了出来。
俞越仿佛没有看到身边这个男人的强忍难耐,又踮脚往他身上蹭了一下,胸前那两团柔软径直贴了上去。
歪着头,冲他嫣然一笑:林老师,您应该靠近一些,这样我才看得到试卷。
话虽这样说着,俞越眼中的笑意可没有认错的模样。
她就是故意的。
三十六度的高温下,俞越恨不得抱着十六度的空调降温,偏生这位林老师不管怎么撒娇生气都只愿意调到二十六度,而且只能开两个小时。
生物书上说,男性和女性的体温感知不同些。
她现在这样零点一距离的和他黏在一起,只能赞叹一声科学永远都是科学。
瞧瞧,她的胳膊和掌心都已经热出一层薄汗,摩擦在深色的西装上都有一点浅浅印子。他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呼吸都只是短暂的急促了两下。
趁着男人还没有把自己扔开,俞越更加放肆地往前凑了凑,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老师,你快点讲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