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我现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都怪我自己。当然有一部分是拜许景川所赐,但毕竟我自己不敌美色,色欲熏心地让他丫的在我家过夜,就没资格在一夜春宵后再抱怨这抱怨那的。我揉着自己酸疼的腰和还在发疼的胸肌暗暗想着。
许景川瑰丽的脸上染着一层红晕,怒发冲冠地瞪着还衣衫不整的我。我拢了拢衣襟,不过他身上也整洁不到哪里去——脖子上还算干净,我顾忌他的工作,要是给粉丝扒出来是我,还不得抽了我的骨炖了我的rou。往下面就惨不忍睹了,白皙的胸口和锁骨上都是牙印和吻痕,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像傍晚的火烧云。
“侯平,你怎么在这!”他指着我大骂,好像昨天晚上压着我乱插的不是他一样。
我吃力地爬起来,腿还有点发颤:“你仔细看看,这是谁家。”他看到我的动作,似乎是有点回过味来,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他下次要是演个变色龙,网上绝对没人再喷他演技不行。
“这是你家?”他有些不确定的眼神在我点头后立马转为惊恐。
这让我有些受伤,好歹我们也谈过几年的恋爱,虽然以不欢而散告终了。我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披上:“我要上班了,你走之前锁个门。”
许景川顿时蹙眉:“我没有衣服。”
“你衣服不是在地上……”我一指,就看到那一团像咸菜一样皱巴巴的,几乎不能称为衣服的东西。本应是高奢名牌的衣服在昨夜的暴力蹂躏下沾满了各式各样的ye体,黏糊糊的看着就恶心。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干巴巴道:“哦,那你穿我的吧。”说完我又怕他尴尬,“都洗过,不用还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你的衣服我怎么穿?”
我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有些火大。但我马上就要上班去了,再秉承着凡事让着美人的原则,我按捺着火气:“右手边第二件衣服比较贵,布料用得好,绝对不会磨着,你穿那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反驳到一半,又不说话了。他总是这样,说话就说一半,剩下全靠我来猜。说不对就生气,生气就算了,连为什么生气都得我继续猜。
以前他是我男朋友,我就忍了。现在他和我没了那层关系我便也懒得继续和他搞这些有的没的,三两下洗漱完毕背上公文包:“随便你,我去上班了。”
“等等,你就走了?”许景川叫住我,整个人都从床上跳起来。说起来他身上的睡衣还是我昨晚撑着老腰,趁他睡着给他披上的。出于私心我只扣了两颗扣子,他睡相又狂野,一晚上下来,坦坦荡荡地露出胸膛和线条优美的腹肌,看得我直咽口水。
“怎么?”我撇开视线。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许景川瞪圆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说什么?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啊,我想。于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迟疑道:“呃……祝你工作一帆风顺,早日找到真爱,寿比南山?”我怎么就没干脆多脑筋搭错几次,干脆失去语言系统。
果然,许景川听我这么说,气得七窍生烟,两根秀气的眉毛也拧在一起,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他嘴张张合合,最后只是指着我骂道:“侯平,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但看他这模样多半是快气疯了。以我的经验来说,要是我继续在他面前晃悠,大概率也只能让他继续生气。于是我说:“嗯,那我工作要迟到了,先走了。”顿了顿,我还是提醒道,“你要是饿了冰箱里有吃的,拿出来蒸……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
说完我也不敢再跟这祖宗在一个屋呆着,跟被碾着似地跑了出去。
我一路小跑到地铁站,出来有些急,我忘了带围巾,呛了两口冷气进去。一直到公司我都没缓过劲来,大半杯热枸杞下去,才好了点儿。
隔壁桌的女同事又在看许景川的照片。我真想告诉她许景川这人本性恶劣,不说他喜欢乱发脾气,光是我被他Cao得哭着求饶,他丝毫不怜悯我不说,反而更加兴奋地把我撵着满屋子爬,逼我叫他老公、主人,甚至是些我现在根本说不出口的话……想到这儿,我又老脸一红。
可是当那女同事用期待的眼神问我喜欢许景川哪点时,我又只好不情不愿地回答她我喜欢他的性格。毕竟说喜欢脸挺肤浅的,而且我也没打算在公司出柜。
其实许景川小时候性格还是很好的,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尾巴,一天到晚跟在我后面。我们还在孤儿院的时候,他就睡我上铺,有时候怕黑睡不着就会从床沿探出半个脑袋,可怜兮兮地喊我“哥哥”。只要我一拍床,他就麻溜地从上面晃悠着两条瘦瘦的小腿爬下来,生怕我反悔似的一溜钻进被窝里头牢牢抱住我。
稍微长大些,读高中我们和另一个兄弟一道搬出去住。都十五六岁的人了,这家伙还是怕黑。我给他从小卖部淘了把蜡烛,五块钱十根,十块钱一把,小姑娘喜欢用的那种香喷喷的,睡前给他点上,想着这样他总不会怕黑了吧。后来黑是不怕了,他又开始怕打雷,不打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