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莫亚飞的身子僵了一下,动作随之停止。怀中的人却仍是片刻不停,她试图双手抱住他的头,她试图重新找回方才的亲密,她窝在他的怀中浑身火热。
望着眼神涣散迷蒙的丁暖阳,莫亚飞紧紧地搂住她,死死地将她压在怀中让她不能动弹,艰难地咽下心里的苦涩。
因为他听到了,就在刚才的意乱情迷之中,她呓语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令他恨到咬牙切齿,嫉妒到咬牙切齿的人的名字,江旭东。
莫亚飞半哄半劝地将丁暖阳哄进房间扔在床上,为她盖上被子,然后挣脱开她仍然试图揽住他的双臂,起身倒了杯水放在床边,片刻不停地便走了出去。
他不要她将他当做那个人,如果只是当别人的替身,他又何必要等到如今?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他自己!
如果当初不是他的不坚定,江旭东怎么可能有机会,她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怎么可能在他的面前为着另外一个男人买醉心碎?
没有回音的爱(01)
倚在丁暖阳房间的门板上,莫亚飞浓眉皱巴,双拳紧握。
因为有一个容貌出色的母亲,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生,唇红齿白,粉颊黑发。
自打有了记忆以来,漂亮的他所到之处便会吸引无数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目光,而他也早已经习惯了在人们的注视中行走,也早已经习惯了在人们的夸奖声中长大。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父母离异之后,他的视线之中便只有妈妈,然后他便跟着妈妈搬出了家,搬去了一处新的家属院。
新家属院的楼房没有他从前居住的房子高,也没有从前居住的房子大,有的只是一群拿着蒲扇立在楼院门口乘凉的大人孩子。
装载了家具的汽车驰进院落,他站在院落的一角安安静静地看着妈妈跟随搬家公司的工人将汽车上的家具一件件地移进他们的家。
不知怎么的,安静立着的他忽然就吸引了那大叔下嬉戏的孩子们的注意力。孩子们停下打闹,三五成群地围拢过来,他则立在孩子群中昂首挺胸地接受着所有目光的梭巡。
听着他们的说话,他才知道,原来吸引了这群孩子的只是自己手上握着的那把崭新水枪。
“借我看看好不好?”一个胆子大点的男孩走了上来,指着那把跟着爸爸从日本一起乘坐飞机才送到他手上的水枪。
习惯了听到赞美的他在一瞬间产生了些微的挫败,随手将那水枪递了过去,然后看着满院的孩子跟了那借去水枪的男孩欢呼着跑开,争相把玩。
浓郁树荫的院落中,大人在忙忙碌碌地搬运着家具,一群孩子正闹哄哄地玩耍,只有他孤孤单单地一个人,立在汽车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哇,好漂亮的弟弟啊!”
就在莫亚飞立在一片热闹之中倍觉孤单的时候,忽然有一个nai声nai气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喜向他冲来。
没有回音的爱(02)
之所以用“冲”字,是因为那声音的主人真真正正是冲过来的,而且由于冲来的力气太大,目标物莫亚飞也被一并撞倒在了地上。
还来不及反应,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重物便已经一骨碌地爬了起来,并且连拉带拽地将地上的莫亚飞也扯了起来。
莫亚飞觉得胳臂被扯的生疼,挣扎着就想要脱开。身边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丫头便已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抹上了自己的脸,“弟弟,弟弟,你摔疼了吗,摔疼了吗?”
身上不怎么疼,可是脸上被抹上了那么多的鼻涕眼泪,一定很脏。莫亚飞嫌恶地皱了皱眉,刚要将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给推开,却猛然发现紧张兮兮凑在自己面前的小脸上堆满了担心。不是为了他的水枪,而是因为担心他才出现的真真正正的担心。
不知为什么,正在生气的莫亚飞忽然就笑了起来,冲着小丫头摇头,“不疼,不疼。”
小丫头破涕为笑,手上却仍是不依不饶地检查着莫亚飞的手脚。忽然,小丫头怔了一下,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看着小丫头哭成一张大花脸,莫亚飞手忙脚乱地便要帮忙去抹她的眼泪,一边奇怪到底是谁摔伤了一边细声细气地安慰她,“不是都和你说不疼了吗,怎么还哭啊,是不是你哪里摔疼了?”
小丫头抽噎了一下,抬起泪痕交错的脸对着莫亚飞指控,“怎么会不疼?你的胳膊都流血了!”
莫亚飞愣了一下,然后大大地笑开,勇敢地抹了抹胳膊上那个小小的伤口,对着小丫头大力地保证,“你看,没有了,我真的不疼。”
“真的不疼吗?”小丫头看着抹去血迹的伤口似乎真的并不严重,这才止住了滔滔的眼泪,换做一张笑眯眯的模样,然后抓起莫亚飞的胳膊就开始轻轻地吹着。
胳膊上痒痒的,暖暖的,莫亚飞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望着眼前脏兮兮却表情异常认真的小丫头,他轻轻笑了起来。
没有回音的爱(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