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是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看到一个穿着花边裙子的女生急速自转弯的角落里跑出来,江旭东匆忙俯身,小心地整理着球鞋上那对已经系得十分牢固的鞋带。
花边裙子一刻不停地绕过江旭东,咚咚咚咚地以加速度跑下了楼梯,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江旭东缓缓站起,微微侧身,想要在转弯处的角落里寻找那张总是带着张扬笑容的面庞。
“呼!”很重的一声呼吸,然后女声换做很严厉的口气,“莫亚飞,我警告你,如果以后你再拿这种破事儿来烦我,我绝对不会再帮你!”
随即便有轻轻的脚步声从角落处传来,男的手上抱着几本书,女的手上抓着一把拖把。
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并没有他熟悉的笑容,江旭东移动了一下,身子轻轻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一边随意地翻着手上的书一边悄眼睨过去。
“丁暖阳的字典里,有‘不’字儿吗?”身材高大的男孩笑嘻嘻地望着丁暖阳,调侃中透出些微的轻松。
女孩陡地泄气,声音也随即变作非常无奈的口气,“莫亚飞,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游戏人生是会折寿的你不知道吗?为了你能活的长久一些,你就踏踏实实地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吧。”
隐隐约约淡淡的酸(23)
男孩摊开手臂,口气中有着刻意的委屈,“我早就对你说过,我喜欢你,可你不要我,我能怎么办?”
女孩无奈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拖把,然后是低低地叹息,“居然连窝边草都不放过!而且还是比你老的窝边草,莫亚飞,你已经饥不择食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男孩瞬间垮下了肩,“哪里有人形容自己是窝边草的?还老的窝边草!你不就是比我多吃了一年的米饭吗?丁暖阳,我真是败给你了!”
女孩飞快地抬起了头,口气之中满是苦口婆心,“中国是礼仪之邦,莫亚飞你要懂得长幼有序,请你以后就不要再毁我的名声了好吗?虽然它被你毁了三年,已经不成样子,可我想也许修修补补还能见人。说不定我也能认识一个白马王子,谈上一场真正的恋爱……”
听出女孩口气中的梦幻和期待,男孩的表情有些紧张,“你很想谈恋爱吗?”
女孩回神,闲闲地瞪着男孩,“被你毁成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有可能吗?”
男孩登时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耸了耸肩膀,“其实我也不错的,不忙的时候考虑看看。”
女孩长长舒了口气,高高举起手里的拖把,“那还不好好表现?”
“明白明白。”男孩把书塞进女孩怀中,抢过拖把便开始认真的拖地。
“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女孩左指右指,欢笑着看那男孩在自己的指挥下忙得团团转。
收回打量的目光,江旭东合起书,缓缓转身下楼。行至转弯处,忍不住抬头再看一眼,只见上一层的丁暖阳正背靠着栏杆扶手,几乎弹出来半个身子,须臾,只听她张开双臂,仰望着天花板长长的叹息,“天上什么时候能掉下个林哥哥啊?最好,最好还是个能够欣赏到我的内在美的。”
江旭东愣了一下,随即唇角轻扬。
原来,丁暖阳在图书馆勤工俭学。
原来,丁暖阳还有个关系这么好的朋友,莫亚飞。
隐隐约约淡淡的酸(24)
此前的三次偶遇,丁暖阳都是无与lun比的耐心和宽容。想起她脸上的招牌笑容,再想起自己此时的遭遇,江旭东郁闷到极点。
不过一个玩笑就能让她这么气急败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条被他拿来玩笑的项链对于丁暖阳来说,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这个疑问,在三天后得到了证实。
丁暖阳拎着四壶热水刚刚走出热水房,就证实了一句老话,这个世界其实很小。尤其是在遇到冤家的时候,水房门前的这条路便显得尤其狭窄。
前几天被莫亚飞以喜欢她为借口拒绝掉的刘梦涵刘师妹正和几个女生来水房打水,由于水房门口的这条小路确实非常狭窄,于是刘师妹便和丁暖阳不得不正面冲突。
虽然刘梦涵曾经对她恶言相向,也曾经诅咒她和莫亚飞难成眷属,但是毕竟他们不是眷属,所以她也没有理由生刘师妹的气。
再考虑到冤家宜解不宜结的传统古训,丁暖阳决定先开口,争取软化刘师妹此刻对着她怒目以待的激动情绪。于是丁暖阳清了清嗓子,笑着打招呼,“你好,刘师妹。”
丁暖阳决意化解这段矛盾的好意,刘师妹却并不领情,只哼了一声,便高傲地转过了头。陪同刘师妹一起打水的其他几名女生也是齐齐地扬起了脸,齐齐地“哼”了过去。
看到对方齐齐地眼高于顶,对于自己的示好没有丝毫反应,丁暖阳也不愿继续做那一头热的剃头挑子,微微一笑,便拎着自己的暖壶开路。
“抢人家男朋友,不要脸!”
笑呵呵的丁暖阳,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开口。拜那个花心大帅哥莫亚飞所赐,她早已习惯这些女生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