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汹涌的、平静的……
而那些情绪,从愤怒到欣喜,从憎恶到热爱,这些都可以为咒术师所用。
但是唯有最极端的爱与恨才能提炼出最强大的咒力,才能种下最深刻的诅咒。
而最原始又最强大的诅咒,莫过于对生的渴望,以及对死的恐惧。
“原来如此……”
倒计时:0:19
“我诅咒你。”
咒力在我的身体中形成漩涡,涌入我的右手之中。我抓起夏油杰的手,撑开他的掌心,五指卡入他的指缝之中与他双手紧握扣紧。
骰子紧紧贴在我们的掌心之中,没有实体,却有实感。
“用我的生命诅咒你。”
咒力再度压缩提取涌入我的右手之中,那些藏身在夏油杰身体之中咒灵随着他的衰弱开始蠢蠢欲动,我看到他破裂的胸腔之中那一双双挣开的眼睛和攀附他骨骼的伶仃枯瘦的手掌。
你得活下去。
你必须得活下去。
我不能……让你也死了。
五条悟的死亡信息后知后觉触动我已经干涸的泪腺,但是这个时候我的身体中已经没有多余的水份能够让我为他流泪了。
我的血也几乎流干了。
因此当那把让我拿来险些给伏黑甚尔开膛破肚的刀切断我的手掌之后,从手掌的断面上都没有流出多少血来。
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
倒计时:0:08
“要活下去啊……”
我吃力地弯下了腰用额头抵住了夏油杰的手背,死死咬住嘴唇,一瞬间想痛哭出声。
“到最后……”
到最后……
我不能连你都没有保护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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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目标:夏油杰
强制投掷。
大成功。
倒计时:0:00
第61章 番外·掌握天命的骰子
悟带回来了三具尸体。
星浆体的,杏的,还有虽然活着、但是似乎只剩下了躯壳的杰。
问为什么吗?问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家入硝子看着躺在解剖台上那具尸体,苍白又柔软,因为已经过了尸僵的阶段,所以原本僵硬的无法舒展开来的身体开始重新变得柔软起来,能够平整地躺在解剖台上。
这代表着尸体正在腐烂,即便放在冰柜之中保存,也会开始逐渐腐烂,由内自外地腐败,最后大概率也不会被送入殡仪馆。
他们咒术师的尸体一般来说是不会被随意送去安葬,最大的概率,就是被封存起来,存放到不知道哪里的隐蔽地方剥下尸体上的术式继续用以研究。
这就是他们身为咒术师从生到死的一辈子。
这就是她在咒高专学的东西,这也是她今后在咒高专需要做的事情。
将那些还能找的回来的尸体处理干净,尽量缝补整齐,整理好遗容然后检测出死因,最后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把他们身上的术式整个剥离下来封存起来,交由给上头那些人,好让后来的咒术师们能够继续钻研。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从入学开始,她就已经在学着这么做了。
咒术师的死亡率很高,因此她并不缺尸体练手,即便现在才高二,但她早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自己处理尸体了。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
躺在解剖台上的不是陌生的咒术师,而是她最熟悉的人之一。
是她伤痕累累的挚友。
家入硝子抬手想抚摸一下二宫杏的脸颊,隔着ru胶手套的触碰仿佛就像是在抚摸从冰箱中刚拿出来的柿子,皮rou柔软的似乎随时都会破裂,但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
啊……是因为隔着手套的缘故吗?
她这么想着,脱下手上的ru胶手套,掌心贴上没有血色的脸颊,一点点用指尖抚摸过这张熟悉的脸上的每一处细节,从脸颊到额头的贯穿伤,从眉眼到嘴唇。
但是依旧这么冷,和刚才的触感别无一二。
……当然是别无一二的。
因为杏已经死了。
因为杏……
已经死了。
家入硝子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一样,眼泪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失控地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又一滴滴砸到了二宫杏的脸上,烫的让她被冷气熏陶到冰冷的指尖都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一瞬间在喉咙中膨胀梗塞的悲怆阻塞住了所有悲鸣,她颤抖着抓住二宫杏的手,用力握住她仅存的手掌贴着冰凉的手背,眼泪从她的眼中落下,沿着二宫杏的指尖滴落,在她的裙摆上晕开重重叠叠的水痕。
就好像在看到五条悟怀抱着那两具尸体回到咒高专时空白的大脑终于将这件事情消化完整,高筑的堤坝被崩溃的情绪冲垮,家入硝子在停尸间哭到几欲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