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可有不适?”
苏漾摇头,去拉过他的胳膊,一起往椅子上坐下。
“身子倒无不适,就是这段日子,关在了长春宫,有点透不过气。”
凝冬的事她放下,这禁足的时间,她可得好好和皇帝掰扯掰扯。
“你说心情好就解了足,今日心情可好?”
“妾身这端阳回了宫,结果就白遭这么一回,胆战心惊的等着听候发落。”
“那日的嬷嬷,可凶了。”
康熙轻咳一声,道:“御膳房可有怠慢?”
苏漾笑了起来,“这次可学乖了,一点也没怠慢妾身,该送的吃食一样不少,该出的花样,也别出心裁,皇上这次可别去给人家找茬了。”
“唯一有些不太方便的是:凝夏之前随着妾身出行,这次凝冬没了,还少了一个管内务的,皇上可得赔我一个。”
康熙戳了戳她的鼻子,好笑道:“你可真是一点也不贪心,就只是找朕要个宫女?”
“那当然……不是啦!”
“宫女的事就交给皇上了!”苏漾细细思考来,道,“皇上还欠我一个东西。”
康熙挑眉:“什么?”
苏漾伸出光溜溜的手腕,“妾身手上的镯子可没了,以前还能蹭一蹭,冬暖夏凉来着。现在没了,冰每月份例也不能天天让妾身这样大手大脚的使,还得劳烦……劳烦皇出出血。”
这镯子倒是小事。
康熙看向她:“然后就,没了?”
“那皇上还以为,妾身想要什么多了不得的东西。”苏漾收了手,放下袖口,淡淡道,“竟没想,在皇上这,妾身居然是个这样贪财的人、”
她将贪财这词咬得格外的重。
康熙无语片刻,道:“不会缺了你的。”
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说明这一年五十两银子,一个月一个月的,简直是不够用。
以前皇帝给的用来打赏宫人的,基本都让苏漾自己这几次,好好的贴了老婆本给出来。
金元宝她是不要了,要的是能随时用的碎银子。
虽然她也没多享受到这碎银带来的直观好处。
不过聊胜于无。
康熙说:“朕去徐忠那,给你再要两瓶黑玉养颜膏?”
他语气略带迟疑和试探。
苏漾闻言,轻轻推了一下他:“不成,徐太医再要,可就要拿刀来质问妾身,是不是想要他命根子,算了,妾身这还有,暂时不需要。韭菜要一茬一茬的长,长了之后再一茬一茬的割,这出手就是连根拔起,不利于以后的再生资源发展。”
因此,徐太医仅剩的几瓶黑玉养颜膏,终于得以保住。
皇帝之前一茬一茬送来的东西,金银首饰,和衣裳布料,全都进了库房吃亏,偶尔想起来才会用一用。
这次皇帝,还硬是短时间没想到送什么东西给苏漾。
只能沉默了一会儿,道:“过段时间吧。”
苏漾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喝,闻言疑惑道:“什么过段时间?”
康熙没有回答。
他晚间没有留宿,快接近晚上时,回了乾清宫。
第二日,冷宫留置的庶妃安嫔,在天还未亮被一顶小轿送出了宫,一路直奔蒙古。
西苑云榭大火的罪魁祸首,终于在年中端阳巫蛊娃娃事件出了以后,被押着送回了她娘家。
宫中所有关于安嫔的画像,一一被销毁。
而她曾经所住的宫人,也被内务府拨冗,再次送到其他宫中差使。
不过这些人,现在都是低等宫女,做最累最苦的活计。
而内务府,在得了皇帝的口谕后,千挑万选,给长春宫选了一个人。
这个人年纪稍微比平常宫女大了些,但办事周到,为人处世一等一的好,在内务府处理内务也有了一两年时间,她接近二十岁,比苏漾还要大两岁。
刚来长春宫时,为了整顿内务,就把这些小宫女,一一给训导了一番。
整治从前歪风邪道,好好长一长记性。
有天早上,苏漾睡了回笼觉起来,就瞧见她拿着竹鞭站在殿内的院子里,对着其他哆哆嗦嗦的两个小宫女淡淡道:
“宫女守则一,主是主,奴才是奴才,若是妄想逾越,按照大清律例,就如你们俩的前辈一样,犯了错被杖毙。”
被杖毙这事,比所有威胁都还要有用。
哆哆嗦嗦的小宫女,立马站直了身体,不哆嗦了,也不顽强抵抗了。
她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是!”
在边上端了盆水的凝夏:“……”
这人和人的差距,果然是不一样。
凝冬手底下的这两个,总是撂挑子的小宫女,终于也有了这么怕人的一天。
苏漾在她边上,深沉一感叹:“凝夏,你知道吗,当时……当时就是这个姑姑,来训导的我礼仪。”
这无疑是见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