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寒人被抓住,不见丝毫窘境。
“说的是,奴才想记住你一生一世,等你出宫了,嫁人了,也不想忘。”
他脸上没有伤痕,伤的是内脏。
被抓住以后加急送去了慎刑司审讯,只是为了尽快让长春宫的那位主子洗脱罪名,得到清白。
又为了进入乾清宫后,不因其他嫔妃看见他,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伤痕,他除了这张脸,没一块好地方。
好地方的这张脸,也仅仅是这张脸,还算能看。
一个侍卫半扶着他,强迫的将他压制住,其实不用压制,他也动不了。
“凝冬你真傻。”他细声细气的笑了起来,连带着身上的痛一抽一抽,痛得他脸色发白。
“别人随随便便给的东西,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听呢?”
呈上来的巫蛊娃娃,本来就是一张女气的脸,当时凝冬没有仔细查看,只是激动兴奋着,想让未寒牢牢记住自己,之后因为chaoshi密闭的空气,与其他银簪留下的痕迹,起了反应,在逐渐的娃娃内侧的脸,全部往外翻。
而那身衣裳,也是先皇后,孝昭皇后衣裳款式。
生辰八字的颜色,在特定的环境内,就会如许多书信不想被人瞧见一样,特定情况下,才能显现出痕迹。
而未寒预料中了这种环境。
由凝冬亲自拿去,拿到了长春宫内殿里,远远的放在了装在银簪匣子,本来不该这么早被发现的。
未寒在被审讯时,痛痛快快的说了自己目的。
在事情暴露后,他也没想否认过。
当时为之诧异的是,苏漾一个贵人,竟也有暗卫守着保护安危。
一步踏错,全盘皆输。
他也没料到,凝冬后来变本加厉的,穿苏贵人衣裳,梳贵人头饰,还愚蠢的被人发现,直至东 窗事发。
未寒他忍住身体的痛,转过身,朝着皇帝冷笑。
“老子就是见不得你痛快!这先皇后才死多久啊,就左拥右抱,既然那么宝贝贵人,不如亲自死在你的女人手里,多好!”
他咬着牙,“你这种风流滥情的皇帝,也配得上说喜欢?!”
“你振振有词的喜欢,难道就配得上!”
苏漾驳斥他:“你拉凝冬下水,这就是你的喜欢?!”
“那是她太蠢!”
未寒毫不在意,“只是勾勾手指就来了。”
他像是已经对未来明晓,得知死路一条,反而极其镇定了。
“当然,这还得说一说贵妃娘娘。”
佟佳仙蕊的眉梢狠狠一皱,完全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自己身上。
“关本宫何事?”
“怎么不关贵妃娘娘的事了?”
“奴才,曾也是承乾宫的人呢。”
他甩开侍卫的手,一步步朝着佟佳仙蕊走过去,小腿下的血洼滴落一片片,他所拥有的力气没能让他往前多撑着走两步。
“奴才从内务府出来,来了贵妃娘娘这,原以为能过上不会动辄被打骂说废物的日子,结果某一天,贵妃娘娘说:要清理我们这些人。奴才还得,当时其他三位姐姐多香,多枝,多枝,一一被你罚跪后驱逐出宫,没多久就死了。”
“当然,苏贵人肯定不记得奴才了,毕竟奴才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太监,哪敢劳贵人记住,对了,当时贵人还不是贵人,还是跟奴才一样的,低等宫人,做的活也跟奴才毫无所差。”
“因为那次格格落水,你回来没多久到了贵妃正殿,没多久奴才这些人,被送走的送走,病死的病死。”
他忍着痛意,趴在地上,裤腿下的小血洼快结成了一滩。
已经完全不能挪动了,还剩那张惨白秀气的脸。
“贵人是贵妃娘娘的拥趸,说的话,做的事,自然是以娘娘为重。奴才怎么能不怨恨,怨怼?侥幸活下来后,奴才每天都在想,贵人是贵妃娘娘的左膀右臂,若是断了娘娘这一臂,贵妃估计也不会好到哪去。”
未寒的脸色愈发惨白,那是一种快趋近与失血过多的颜色。
他不知从哪的力气,强撑着撑起上身,“贵人,您若是想怪奴才,没事。”
他露出诡异且危险的笑:“最该怪的,还是贵妃娘娘让你做了后妃,不然,奴才也不会把主意给打在您的身上,这玉秀啊,玉秀也有了孩子。应该就是她了。”
“贵妃娘娘推您出来之心昭然目睹。”他畅快大笑道,“此次就算失败了,咱家也不亏!”
说完,立即咬舌自尽。
猩红的鲜血从他口中迸发,直接堵死了后续再次追问。
侍卫匆匆上前,点了他喉咙口两处xue道,然而他咬舌太快,竟无济于事!
“皇上,”侍卫对皇上摇摇头,“断气了。”皇帝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巫蛊娃娃之事,已然真相尽出,现在……”
他凌厉的目光瞥向凝冬,凝冬还被灵异侍卫狠狠压着,太阳xue旁已经蹭出了血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