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不太感兴趣的收回目光,不期而遇康熙朝这送来的一瞥。
不看你的爱妃,看我做什么?
不知为何,苏漾心中升起一丝丝不妙的预感。
最近皇帝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好像也说不上来,只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
苏漾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暖玉,这才镇定下来,朝他轻轻一笑。
刚过晌午,日头却悄悄的爬了出来,虽是冬日的暖阳,但确实还有些惹,后妃们人数已经出来了三分之一,连着三天差不多能搞完,等后妃们一举行完,就可以打道回府。
第一天,除了荣嫔和宜嫔人,其他的都是泛泛,不算太过惊艳。
苏漾隔得近了,但地面雪白,她那个角度有些不太好,就很少往冰场上看了,下午梁九功过来说,‘昨日苏主子抄写佛经辛苦了,今日皇上特意差您一天假,今日可不用过去。’
当夜,荣嫔去了紫光阁。
凝夏给苏漾摘头面时,低声问她:“主子,您不生气吗?”
她好端端的,为何要生气?
苏漾笑了笑,没说话。
凝夏平时谨慎惯了,在两人时,她还是忍不住说:“奴才,奴才以为……”
在成为苏漾侍女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她亲眼见到康熙确实对苏漾是有几分特殊的,她以为皇上宣召了荣嫔娘娘过去,主子会生气。
可……
主子仿佛真的没有生气。
“奴才以为,娘娘您看见皇上和另一女子在一块时,会不喜欢。”
她下一秒觉得自己失言,只是有些愤愤的不甘心,不过她不像凝冬那样大咧咧,而是埋在心底,等夜深人静了,才悄悄跟主子说。
苏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问:“我今年几岁了?”
“娘娘碧玉年华,正是大好年华,怎的这样问?”
苏漾轻抚了抚发髻,笑着问她:“那凝夏觉得,我这一身,是何人赠与?”
“皇上。”
“那我所食,吃穿,又是因何而来?”
“皇上。”
“那我从荣誉女官到贵人,又是何人所赏?”
“皇上。”
她清明澄澈的眼神泛着细微的笑意,“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潇湘楼里的黑木炭,可熏人了。”
苏漾轻拧了下眉,“自打我升了贵人后,每日皆是红箩炭,吃穿用度也和常在不同,被其他宫人笑称‘女官一晋位,必定是踩着别人上去,把别人打落地狱’。”
“娘娘您……”
凝夏震惊的看向她,“这些事,谁传到您耳朵里的?”
“我又不是什么尊贵人,出行一趟这声音呀,自然就进了耳朵。”
“所以你问我怎么不生气,不吃醋,不发火,这满身荣光荣誉皆来与皇上。怎么生气得起来,况且……”
苏漾朝她眨了下眼睛,“后妃与皇上之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夫妻关系。”
她没把这话说死。
顺治朝就出了个痴情皇帝,康熙不止于此,但她也想看着,这淡漠强势的皇帝,将来还能不能看见喜欢的人挪不动道。
她和康熙,名义上是皇上与贵人,实际不止。
她现在得到的东西,无一不是皇帝的赠与,所以,要想走好心里的那一关,把皇帝当成老板就行。
不用996,每年几十两月银,还有一两个侍女说说话,皇帝还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放现代,这皇帝,妥妥的一个冤大头,哦不,慈善大老板!
她只会:多来点多来点!
有时候她的确是对老板有那方面的想法。
慈善大老板既然不愿意,她也不可能霸王硬上弓。
凝夏似乎被她这一番言论给惊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呐呐的说:“娘娘果然非同常人。”
像这后宫女子,哪个不是希望得到皇帝的宠爱,然后生孩子晋位分。
连那位看似曲高和寡的宜嫔,这次也在冰场上大放异彩,估计要盛宠一段时日了。
可偏偏……她主子,不争也不抢。
凝夏突然回味过来:这不争不抢,在某些时候,也算争了抢了。
浑然不知道她心思歪到哪里去的苏漾,回想今日中午那个陌生宫女,沉思片刻后,道:“明日下午,若是无事,我们且随处逛逛。你知道那日,被安嫔训斥的小宫女么?”
“奴才知道。”
凝夏回忆了一番,“是被罚雪地上的那位吗?”
苏漾点头,那小宫女受了无妄之灾,还在冰天雪地里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一双腿估计是不能要了,如果还留在西苑当差,那无意是自找麻烦,也受人嫌弃。
前两天她在康熙那提了这么一回事,他虽然不太在意,但也承诺了苏漾,会让梁九功差人看看。
她只是想在皇帝那,留个安嫔这事的念头。
联想到今天的陌生宫女,她觉得是时候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