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后娘娘的话,那日苏女官去御膳房,确实是想找奴才给做点好吃的,肯定比不得主子的膳食,但能改善普通宫女的吃喝。”
“可是给了银子?”
安安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是……是给了奴才一点碎银……”
此时容不得他多想,前去叫他的陈扇公公,一点也没透露到底所谓何事,只是说让他坦白苏漾在他那改善伙食一事,具体的得等到了皇后那,才能得知。
御膳房有不成明的潜规则。
小厨子,私底下是可以收别的宫女银子,来替他们改善伙食,但是这一部分银子,要上交一点给总管,大家见怪不怪,都没谁特意说,在章程内,是不被允许的。
之所以苏漾没有替安安和自己隐瞒这事,也是因为如此。
她又没有提前串供好安安,本来只是饭搭子,一个做一个吃,也没有太大的矫情,对方也不能看她一个眼神,心领神会的知道发生了何事。
所以这时,坦白最最重要。
总比说了一个明知道会拆穿的谎,还要去说好。
安安脸色煞白,不明所以又不敢多问,只能有一句回答一句。
他确实是个老实人,守本分,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皇后问了两句,心底有了一点底,正准备说些什么,苏麻喇姑从偏殿出来,牵着荣宪格格。
她话到嘴边一顿。
“荣宪,苏麻嬷嬷。”
苏麻喇姑抬起头,笑道:“这三堂会审,在干嘛呢?”
皇后将这事告知,苏麻喇姑道:“皇后,那您接着询问,奴才送格格回钟粹宫。”
荣宪一回去,荣嫔也得回去。
这样人一走就走了两个。
荣嫔马佳氏拉过荣宪,拥在怀中,道:“娘娘,那妾身先带着格格回宫。”
敬嫔被下毒差点导致一尸两命,这事确实是跟荣宪表面上没什么关系,皇后钮枯禄氏也不可能不让人走,更何况有个格格在,不适合观看这些场面。
于是她点了点头:“你去吧。”
佟贵妃稳坐点鱼台,一点也不慌。
哪怕被指控的是自己宫中的常在,曾经还是她的贴身侍女。
在一一询问过御膳房的那些人后,苏漾的自证确实得到了一部分的认可。
可在了最终环节这里——她手中曾接过食盒。
这众目睽睽下,不可否认。
事态仿佛陷入了僵局。
苏漾可以说自己贪吃、热心肠,但是却无法在这之外,给自己足够的证明,就像现代某些地方看她身份证,户主页还不算,要她证明,你爸是你爸,你是你爸的闺女的证据。
这荒谬了。
苏漾大脑迅速转动。
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没干的,但是要怎么证明呢?
有一方肯定在说谎。
云末……敬嫔,说谎了吗?
云末说回宫的中途没有碰见其他人,是真的没有碰见,还是忘了自己碰见过?
值得商催。
她一个无权无势,还没娘家撑腰的小常在,能有什么好被针对的?
除非……针对的不是她,而是她所在的承乾宫,承乾宫之主,佟贵妃。
透过她来打击佟贵妃?
大概是这样,不然苏漾找不到自己被针对陷害的理由。
她抬起眼,看向佟佳仙蕊,佟贵妃目含担忧,放在桌边的手紧紧握着。
地上冰凉的感觉让苏漾猛地清醒的认知到,若是她真的无法给自己辩驳,那只有扔掉她这枚棋子。
——用来争宠的棋子。
其实没啥好意外的。
苏漾心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她抬起头,直视敬嫔,突然道:“既然娘娘,觉得妾身下毒的嫌疑最大,那请问……下毒的药,太医有来查验过么?”
敬嫔微愣……她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让太医来检验是什么毒。
皇后也看了过去。
此时她被苏漾这样一问,只好道:“尚未,那只猫,还在院子里用冰水围着。”
苏漾微微勾起一丝轻嘲的笑意:“那既然还没检验是什么毒,来源于哪,您就在娘娘面前,让云末说只与妾身一人接触,是想将下毒的罪名死死的按妾身身上?”
冬初,天气不算太热。
一只猫死了以后,一两天还不会多生蛆虫。
那一碗宫保rou丁以及酸梅汤也还在。
如果要让太医院的人来查,那势必会声势浩荡。
皇后虽是后宫之主,但宫中一旦涉及到了毒药,事态就会变得严重,毒药在皇宫内,已经十分罕见,在专门的仓库里由人把手,不准非相关的人进进出出。
皇后钮枯禄氏还犹豫的一个点。
去年坤宁宫的那一场火,尽管在火焰燃起还不大的时候,被巡逻的侍卫总管给亲自抓包,结果没多久押在地牢里准备审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