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不是的。
要是我妈真心想跟那些男人中的任何一个在一起,我是拦不住的,就像以前,沈家家风那么严,她还不是能够跟我爹私奔,然后成功被甩,顶着个大肚子回到那个被抄的家。
她虽然傻,但也知道那些男人要的都是什么,能给她的又有哪些,大多数时候,她身边的那些事情,她自己是能够处理的。
遇上了实在处理不了的事情后,我才会出马。
记得几年前,在纳明做工的一个男人喜欢上了我妈,其实他的身份没什么不好,无非就是穷了些,但也就是因为那个,我妈也自是不会搭理他的。
于是他便死缠烂打,好几次跟我妈到她的房门口,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花了一周的时间摸清了他的作息规律,一天晚上找了个麻袋,蒙住他的脑袋用铁棍把他削了个半死。
这当然不好,留下警告后,我就跑了。
所幸那个男人再没来。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整天跟个刺猬似的,时时刻刻警醒着身边的一切。
但就像是小型犬往往性格暴躁爱狂吠,大型犬很多时候温顺而柔和那样。
因为弱小,我必须得适时警惕着,想办法尽我所能地保护我和我身边的人。
想了这么多,却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得回过神来,才发现孙雨泽的中心思想是——我妈找的这一任挺好的,建议我不要插手。
“在宴会厅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对阿姨很礼貌呢,向大家介绍的时候,就说阿姨是他的妹妹,两个家族以往是世交。”孙雨泽念念有词,从他的语气里,我居然还听出了一丝羡慕。
“抱歉,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说这些。”
“没有,要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告诉别人了。”说这话的时候,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成年人之间的分寸感”,因为以往的关系,我和孙雨泽之间,好像并没有树立起这样距离感
我只希望通过我的态度,孙雨泽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这些的时候,前方的大部队刚好停下。
一个老头推着金属制的笼子,缓缓走了出来。
笼子里面,就是安鹤轩要带我们来观赏的新奇玩意儿。
外星人,阿穆特人。
这时候孙雨泽又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他上前,清了清嗓子,尽职尽责地充当了导游的角色。
而我的视线却是被那个推笼子的老头所吸引。
他就是刚刚在展柜前说我烂的那位。
那老头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我,微微蹙眉后转过脸,并不理会。
谢冬荣原本就行在最前面,此刻他自然是距离那铁笼最近的人。
他Cao控着轮椅,带着探究的神情,贴了过去。
跟那天我们在都城边缘小村中看到的那个阿穆特人不同,眼前笼子里的这个,要健壮年轻太多。
虽然在笼子里,他们都蜷缩着身子,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
深色的皮肤,富有光泽的毛发,大于一般人类的体格,还有奇异的眸色。
这些都是阿穆特人的共同特征。
等到前面的大部队围着笼子观赏完毕后,我才磨磨蹭蹭地挤到谢冬荣身边去。
此刻他的轮椅正对着这个阿穆特人的正侧面,按照这老头的说法,这个位置可能会有些危险,建议我们尽量远离。
但谢冬荣不动。
担心他的安危,我只能过去。
对于我的到来,谢冬荣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这个阿穆特人的脸。
顺着他的视线,我看过去。
那个阿穆特人蜷缩着,坐在狭窄的铁笼之中。
因为他的姿态和人类过于相似了,我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可怜又无助的Jing神病人。
而这个Jing神病人正远离家乡,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被一群莫名其妙的生物围着观赏。
我并不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我也并不会悲悯天人地为这个阿穆特人感到可怜可惜。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变成了这个阿穆特人的话,我肯定会疯掉的。
不知道谢冬荣跟我有没有相似的感觉。
待我转过眼去看谢冬荣的时候,我却发现他的目光已经转而落到了我的脸上。
一瞬间,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和他刚刚观察这个阿穆特人的神情十分相似。
他好像是在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只冲他笑了一下。
听完介绍后,只维持了短暂的热情,很快,这些贵族子弟便对这个新鲜的外星人失去了兴趣,谁叫它一直蜷缩着,根本一动不动呢?
安鹤轩问那个老头它为什么不动,那老头告诉他:“他动的时候,你们就有危险了。”
听着身边的哄笑,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大的割裂感。
我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