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祁双眼寒光闪动,冷笑道:“我已经伤害她了。”
知礼大惊之下,脸上血色尽无,叫道:“什么?你已经伤害她了!”眼中惧怕、痛恨、伤心、悲愤……夹杂在一起。
荆祁神情变得古怪,脸上似有似无的笑容更是诡异莫测,道:“你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我对小女孩可没有兴趣。”
知礼一怔,心里迷糊起来,暗道:“他是说他没有……没有欺辱清儿吗?那他说他已经伤害了清儿是什么意思?”忽然间发现荆祁的眼神有些变了,变得柔和煦暖了许多,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荆祁转头一望,脸色微变,倏忽间如流星赶月一般飞身而去,很快就没了踪影。
知礼愣住了,循声望去,只见密林深处,三个男子疾步奔了过来。
见到那三个人,知礼胸口如遭重锤,惊喜交集。他们正是知义、无拘和樊拓。知义一见到她和铁辉,便喜形于色冲了过来,大叫道:“姐姐!大哥!你们也来了!”无拘瞥了她一眼,目光闪烁,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可看到她和铁辉双手紧扣,笑容立刻便没了。樊拓则恍若没看到他们一般,依然是冷傲漠然的模样。
奔到她跟前,知义握住她的肩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的伤已经全好了吗?”
知礼笑道:“都好了。”
知义又转头问铁辉道:“大哥,你被师祖放出来了?”
铁辉瞥了知义一眼,没做声。知礼眼中闪过犹豫、忧愁之色,替他答道:“是……是爹娘放的。”
知义略微一怔,这才猛地看到她和铁辉执手紧握,神色变得古怪,张了张嘴,欲语还休,松开了知礼。
知礼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秋波忍不住向身旁的铁辉瞟了一眼,又对知义问道:“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师祖不再追究你的过错了吗?”
知义叹了口气,道:“嗯,他说清儿久病缠身,根本不可能杀那么多人,更别说她还当众奋不顾身地救人了。所以他没再责备我什么。”
知礼点点头,舒了口气,又问道:“你们一直在追那个魔头吗?”
“是的。”知义拉住她的手臂,迈开脚步,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嗯。”知礼凝望着他,随他向前走去,问道:“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无拘和樊拓也跟在他们后面缓缓而行。
知义脸色下沉,皱眉道:“我们跟那个魔头谈过了。他说……除非我们拿你来交换,他才肯放过清儿。”
知礼大感意外,发了一会儿怔,俏脸酡红,耳根烧烫,只觉心乱如麻,突然咬牙道:“那就让我去换好了。”
知义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不行。”
知礼眼色极为认真,重重地说道:“让我去吧,我和铁辉欠了她两份人情,叫我们于心何安?”
知义正要回答,无拘忽然插话道:“不让你去是因为你太笨。清儿懂得保护自己,不劳你Cao心。”
“你!”知礼被他气得够呛,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声道:“那魔头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清儿怎么保护自己?”
无拘正色道:“已经过了那么多天,就算有什么事,那也是她命中的劫数。清儿本来命不久矣,若是受到什么刺激,定是活不成了。那魔头既然说清儿还活着,一定没事。”
知礼长长舒了口气,道:“但愿如此。”想到适才荆祁所说的话,心绪仍是混乱不堪,想了想,又问道:“清儿服了三夕还魂丹,不是说只能保她三天没事吗?现在都过了很多天了,怎么还没事呢?难道那魔头竟耗费内力给清儿疗伤不成?”
知义道:“这也是我们想不通的地方。那魔头竟能如此好心?”眼中又是困惑,又是忧惧,看起来烦恼至极。
无拘似笑非笑地瞟了知礼一眼,道:“我猜呀,他一定是被这位龙姑娘迷得神魂错乱了,才会给我妹妹疗伤,再当成菩萨一样供着,为的就是早日把龙姑娘换过去。”
知礼脸上一红,心中百味俱陈,也不知究竟是惊骇、羞赧还是害怕,忙道:“你别胡说了,那天你也看到了,他差点掐死我!”
无拘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道:“他要是想掐死你,你不是早就死了。他是想把你掐晕,然后再……”神色古怪地瞧着她,眼睛染上邪肆的光芒。
知礼如何不明白他的不堪用意,霎时间红晕满颊,挥手便打。
无拘作势躲闪,笑着叫道:“好凶啊!我为什么总是遇到凶悍的女人?”
此言一出,两人都怔住了。目光刚一交接,又齐齐掉转开来。
知义挑眉斜视他们,道:“姐姐只对你一个人凶,对别人温柔着呢,不信你问我哥。”说着对无拘扮了个鬼脸。
无拘侧过脸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知礼心中怦怦乱跳,悄悄瞥了铁辉一眼,只见他神色全无变化。
一行人结伴同行,很快到了南诏国四面被山围绕的都城大厘城。
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