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和他逃走,必须离这儿远远的,她得抛下很多东西。
咬牙探过身,又收回来,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她大口喘着气,摇摆不定之际,脑中又想起了过去种种一切,嘴唇颤抖着,转过身就跑。
对不起小池,她不能走。
小池,你一定能明白我的苦衷的。
抹了抹眼角的泪,沈婧白拼命向后跑去。
她想着回到阁楼上,让季池回去。
眼前一黑,受到反弹的力道,她后退几步稳住,捂着剧痛的额头,抬眼却怔在原地,不敢说话。
院子里,黑衣男人推着年轻男人从台阶上下来,慢慢滑到了庭院里。
年轻男人没多费口舌:“打。”
掩藏的其他人立即涌现出来,把翻身进来的季池压住,手里都拿着银色长甩棍。
“傅先生——”
不速之客便按响了门铃。
傅臣眼皮都没抬一下,“打。”
许厌微抬下巴,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立即钻出一排排壮汉,他们动作敏捷,一下都翻越了墙,眨眼之间就和庭院内的保镖呈分庭抗礼之势。
许厌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前:“傅先生,我知道你不想给我开门,没关系。”
说着,她三下两下爬上墙,也跳了进来。
周围的人立即眼如鹰隼般望了过来。
傅臣笑得没有一丝温度:“许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厌走到季池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手轻轻拨开一旁的人,走到季池面前。
季池此刻颤抖起来,“许……”
一个字没说完,许厌按住他的后颈,找准了位置,亲了上去。
傅臣的眼神轻轻移到一边,语气里竟多了一分真切的笑意:“许小姐为了一个男人竟做到如此地步,我实在佩服。”
许厌松开季池,难得笑了起来,五官柔和,十分动人,“傅先生不遑多让啊。”
这句讥嘲,戳中正中心。
傅臣笑意敛去,“我希望许小姐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许厌握紧季池的手,目光微微闪动,指尖不经意间抹过唇角,“之后的事情各凭本事,人,我带走了。”
一手拉着人,一边意识海敲系统:“我口红是不是花了。”
系统:“……亲的时候就乱了。”
紧接着,系统道:“亲起来怎么样?”
它兴致勃勃地打探:“在你亲过的众多男人里,是不是算很软的?”
许厌:“……”
身后的保镖走出来:“许小姐,今天还需要我们……”
许厌:“行了,今天谢谢你们。”
果然,干事情还是要专业团队。
系统:假装不知道你配着枪。
上了车,许厌又准备抽烟,刚打响打火机,身后传来一声阻止:“抽烟对身体不好。”
许厌没理他,燃了烟,送到口中,打开车窗,打了一圈方向盘又回了一半。
“以后沈婧白叫你,你去不去?”
沉默了一会儿,季池回道:“许总,我……”
“算了。”许厌找了个转角停下车,然后下车。
敲了敲车门让季池下来,季池下车,默不作声就要走。
许厌把他拉回来,一个没留神撞上车门,腰背一疼。
许厌没有拉他的意思,把烟灭了丢到车的储存盒上。
其实事情到了某一步,不需要说明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即使这样,许厌还是想问季池为什么还是来了。
爱一个人是很主观的事情。
不计自尊的去爱,就是非常主观的事情了。
显然,季池已经沉迷于,或者说习惯于不计自尊的,舍弃自己去爱一个人。
爱一个,根本都不爱自己的人。
“季池,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爱情,永远是两个人的东西,一份尊重换另一份。”
“今天沈婧白躲在后面没出来,她根本不想跟你走。”
“为什么呢?”
“因为你把自己的姿态卑微到一个连她都看不起你的地步了。你宁愿去爱一个视你如敝履的人,也不肯放下吗?”
季池:“她是这个世上最后愿意关心我的人了。”
许厌冷淡地看着他:“我不算吗?”
季池颧骨动了动。
许厌盯着他。
他几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又强迫性地抬起头,挺直脊背。
忽然软下语气,许厌抽出一把刀,问道:“如果沈婧白割你一刀,你也甘之如饴吗?”
紧接着,她拽过他的身体,扯住手臂,划了一刀,一痕细细的血迹立即冒了出来。
“疼吗?”
她的口吻相当随意。
季池轻轻‘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