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作多情,”沈轻冷眼盯着他:“你又吃饱了撑的上赶着我干什么?”
江箫别过头去:“我乐意!”
“你贱的。”沈轻冷笑一声。
“你变态!”江箫瞪他一眼。
“你混蛋。”
“你傻逼!”
“你欠Cao。”
“你恶心!”
“你——”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摇晃的车铃声从西区大道上传来,在寂静的夜间显得尤为刺耳。
正站在路口中间拌嘴的两个人话音一卡,沈轻飞快拽住了江箫的胳膊,与此同时江箫条件反射的去握沈轻的手腕,两人绷着脸对视一眼,随即立刻松手,然后动作粗暴的胡乱拉扯对方的衣服,站到道边树底下避车。
关蕊背着书包骑单车拐出来时,余光瞥到道边站着两个耷拉着臭黑脸的人,白天看着高帅漂亮的少年,现在看起来Yin森森的,关蕊吓得“啊”叫了一声,立刻捏闸刹住了车。
树下的两个人,看见来人后,都挑了下眉。
学校里的几处外头商家入驻的nai茶店,员工都是九点下班,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关蕊现在才离开?
“沈轻?”关蕊跟沈轻比较熟,探头朝他招了下手:“是你吗?”
沈轻往前迈了几步,露出脸来,对关蕊点了下头。
后头江箫拽了拽他衣服,沈轻一巴掌扇掉。
江箫低骂一声,也跟了出来。
关蕊一见又是熟人,朝他们笑了笑,问:“你们又在散步啊?”
“回宿舍。”沈轻说。
“哦哦哦,”关蕊点头说:“你们今天是迎新晚会吧,这么晚才结束啊?”
“是我忙,”江箫回着,随口问了句:“你怎么这么晚?”
“我一般都晚走,”关蕊拍了下自己背后的书包,笑道:“不怕你们笑话,我也是个备考生呢!”
沈轻瞧了眼她鼓囊囊的书包,眼神有些复杂。
怪不得之前跟关蕊聊天,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连分析个名字都讲的这么头头是道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是个简单人?
“哦,”江箫随口问着:“学的什么?”
他们大学处处卧虎藏龙,江箫并不感到很意外,在这儿工作的人,图书管理员,门卫保安清洁工或者收费员,不少辍了学或者没考上理想学校又不甘心的人,都来这儿借着大环境自学考学校,考他们本校的员工也有不少,关蕊人看着挺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出头,说准备在准备成人高考,倒也讲得过去。
“法律。”关蕊笑着说。
“挺好的。”沈轻说。
他记得尹阔江也学的法律,报志愿时,四眼狗意气豪兴的指着他跟黄钟的鼻子,大喊着:“呔!你们两个!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沈轻嘴角浅浅一弯,笑了笑。
然后就突然被站到自己身前的人挡住了脸。
沈轻:“……”
神经病!
关蕊只跟沈轻熟,江箫今天摆了一张臭黑脸,实在叫人亲近不起来,关蕊跟他随口寒暄了几句后,歪头跟沈轻招招手,骑车离开了。
刚骂的正起劲儿的两个人,被这突现的一个意外平息了火儿,气氛一时和缓下来,江箫看着关蕊离开的背影,等人彻底走远后,揣在兜里半天的手,也终于拿了出来。
一直在手掌心里攥着的,一个Jing致小巧的耳钉盒。
当然,如果不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沈轻见第一眼,会以为这是个戒指盒。
不过江箫应该不会送他戒指,因为他们是兄弟。
江箫转身朝向沈轻,看着他沉默。
沈轻和他对视一眼。
江箫有些不自在的低下脑袋,伸爪子挠了挠头发,闷着头把东西递给他。
“江箫,”沈轻瞧着对方快钻到地缝里的头,还有伸过来的有点发抖的手,问:“你是傻逼吗?”
江箫难得没反驳,垂着头不说话。
沈轻走近他,伸脚踩上了对方的脚,倾下多半个身,碾。
近一百三十斤的重量突然在压上,犹如一座重山砸在脚上,血管中的血流几乎立刻就被堵塞住,憋塞倒转的血流,刺激得心头都感知到一瞬的窒息,脚骨在重压初麻后,就是要快要变形崩裂的疼痛,江箫今天穿的板鞋,粗糙的鞋布在碾动时,来回摩擦着脚面上薄薄的一层rou皮,内里的皮rou也被狠重的撕扯着,江箫闭上了眼,垂着头一声不吭。
“江箫,”沈轻俯身过来,啪啪拍了两下他的脸,淡声要求:“我要你给我戴。”
江箫低叹一声,点了点头:“好。”
沈轻漠着脸松了脚,拿过江箫右手里的蛋糕盒放一边,往前站了个显光的位置,没再动。
江箫面色复杂的盯着前边人的背影,等脚麻疼回过劲儿来后,挪着步子站在沈轻身前站定,看了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