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站好!!”
一众心理素质差的“啊啊”惊叫出声,一群人手忙脚乱的藏好刚偷玩的手机,连忙列队。
“我姓张!”教官说话都是用喊的,扣上帽子在最前排来回巡视着,一双虎眼炯炯有神的瞪过自第一排前头祁琪到最后一个沈轻:“你们要叫我张教官!从今天起!七连我带!在我地盘上!我说了算!有事举手喊报告!没事儿别废话!要我发现谁叽叽喳喳,逮住一个!全连受罚!在我这里!没集体荣誉感的全都滚蛋!所有一切!听我指挥!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还有包括我在内!这个Cao场上所有的教官一律不准拿手机拍照录视频!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七连喊。
“我听不见!”教官冲后排几个男生怒吼一声:“那几个男生!你们是哑巴了吗!”
四溅的唾沫星子喷了沈轻和邢禄一脸。
全连八十九个人中,仅有的十三个男生被点了名,立刻齐声高喊:“听清楚了!”
“女生呢!”教官又偏头看向那边的女生,高声呵斥道:“我刚说的什么!没集体荣誉感的全都滚蛋!你们没听见吗!!”
“听清楚了!!”七连男女生们忍住流泪的冲动,玩命扯嗓子的喊。
“听清楚了就给我再喊一遍!”
“听清楚了!!”
“再喊一遍!”
“听清楚……”
“再喊……”
“听……”
“……”
“我Cao啊,”人堆里,邢禄嗓子眼儿发干,忍不住低骂一句,抬手抹了把刚被喷过唾沫星子的脸,偏头朝沈轻小声抱怨着:“他故意的吧?”
沈轻面朝前方继续“听清楚”,没理他。
但这并不能躲过一劫。
张教官眼神刀锋似的,见人偏头,立马杀气腾腾的大步朝他俩迈过来,站在邢禄和沈轻中间,呵斥道:“你们俩个!刚脸儿对脸儿说什么呢!我让你们说话了吗!”
一嗓子成功盖过八十多号“听清楚”,七连突然一静。
“谁让你们停了!”教官唰的转头呵斥:“给我继续喊!”
身后一群人苦哈哈的继续扯嗓子喊。
“报告教官!”邢禄被张教官嗓门震得脑壳疼,举手喊着:“是我自己一个人说的!”
“你说话了吗!”张教官虎眼瞪向沈轻。
“没有。”沈轻平静的回了句。
“那你听清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
“你说什么了?”教官立刻又转头问邢禄。
“我说今天的太阳真大!”邢禄毫不犹豫的回。
“他刚才是说的这句话吗?”教官突然又转头问沈轻。
“我说了,我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沈轻对上张教官的眼,目光平静。
张教官盯了他几秒,然后看了眼邢禄,说了句“下不为例”,然后转身离开。
沈轻趁着这会儿功夫,飞快抬手抹脸上的唾沫。躲过一劫,邢禄长舒一口气,颇为宽慰的朝沈轻笑笑:“嗐,吓我一跳。”
沈轻正抹脸的手一抖。
张教官霍然转身,伸手指向他俩,怒喝道:“你们俩!五十个俯卧撑!”
沈轻仰头看天。
论有一个猪队友是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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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动员大会前二十分钟是与自家教官互相熟悉交流感情的,不过张教官貌似并没有打算熟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作为四十个带队教官的大班长,这位可能也是其中最无情的一位。
七连喊了近十分钟的“听清楚”,站十分钟的军姿,沈轻和邢禄俩被站军姿那群人围观,做十分钟的俯卧撑。
“一、二、三、四……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俩倒霉蛋脸对着脸,互相帮忙数着,张教官要求不标准就得重来,这倒对俩人不算什么难事,十分钟五十个标准俯卧撑时间很宽裕,但俩人这次却很有默契压着点儿做,不然谁知道要提前做完,这疯狂的教官还会怎么折腾他们。
邢禄刚趴下时,就小声跟沈轻得意的说了句“我叔是塑形教练,我练过”,沈轻没理这个猪队友,活这么大岁数了,谁还没个小肌rou?
作为一个从三岁就开始被人追着四处爬上爬下的人,沈轻运动细胞格外发达,搬家后,从小又受江箫这个跑步热衷者的影响,沈轻也时常有锻炼。
其实也不能算是受江箫的影响,只能算是锻炼。
逃课翻|墙,跑出去外面大街上溜达,他们高中在市里,一趟半小时公交就能回家的距离,他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也不做任何解释,什么时候被逮住了,什么时候就回去,如果没人来逮他,那就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走。
沿路走,不回头,走累了就跑,跑累了就走,从傍晚薄暮走到霓虹深夜,从暗幕寂静走到曙光初临,人群喧闹与他无关,车流川息他不在意,华灯明灭他无所谓光与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