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主任给和舟放了一周的假,和母的到来让和舟不得已提前结束假期。
路晏的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另外,他的手机没关机,也没把她拉到黑名单。
很微妙的态度。
说明,路晏没有危险。真有危险也不可能随时给手机充电。他是故意不理她的。
和舟发给他的消息,路晏的确都收到了。不回复,是因为路晏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她。
他的话,一定舍不得冷落她。她的眼睛,他好像也不打算要了。
路晏察觉到他的存在,还是因为,他在性交的时候说了粗话。换作其他人,比如沈云恪,或许会认为是自己的潜意识,毕竟在床上放浪些也没什么。
但路晏很清楚不是。
他更像是另一个他自己。
路晏自己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大鸡巴cao小逼这种话的。路家人刻进骨子里的涵养和他自身的骄傲都不允许他这么说。
有辱斯文。
那天手术后醒来,路晏发现他在慢慢消失。惊异于这种变化的同时,也对和舟产生了好奇作为和他联系最深的人,她的身上会不会也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周怀璧不会干涉人物的行为,这是她作为一名测试员应有的职业素养。
主要是,她没有权限。
对此一无所知的和舟,此时正躺在宿舍的床上发呆。
她摸不清路晏的态度,不敢贸然跑去京都找他。
如果他生气了,她会好好哄哄他。如果他想借冷暴力分手
啊。越想越烦。
宿舍长从充满沐浴露香气的浴室出来,拧着头发上的水。忽然,一丝腥臭味飘进她的鼻腔。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闻言,其余三人都愣了一下。
长期处在一个环境里,重复的气味刺激会让人产生嗅觉疲劳。可她们刚回宿舍时也没闻到啊?
可能因为我们开了空调?宿舍长挠头。
暮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她们宿舍背荫,屋子里shi冷,空调便开了热风。
小同桌跑进浴室,做了几组深呼吸,又跑出来,用力嗅了嗅,蹙起秀气的眉,说,这个味道好像死掉的老鼠。
众人惊了。
啊?我们宿舍有老鼠吗?!
不会吧?!
四个人翻箱倒柜一通,最后确定可疑气味的源头是和舟抽屉里的一个首饰盒。
里面装着路晏送她的耳坠。
打开首饰盒的瞬间,腥臭扑面而来,浓郁得令人作呕。和舟瞟了一眼,立即合上盖子。
是老鼠吗?她们没看清。
不是。
脑袋嗡嗡作响。和舟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将首饰盒紧紧握在手中,嗯,是老鼠。很吓人,你们别看了。
有人恶作剧吗?太过分了吧!舍友们义愤填膺。
暗黄色的浓稠ye体从耳坠的裂纹往外渗,还夹杂着血丝和蠕虫。
和舟的脑海中反复闪现刚才看到的画面。
忍了忍,没忍住。奔向卫生间,伏在马桶上,一阵干呕。
恶心过后,是毛骨悚然。路晏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细思恐极。
和舟想到那天藏在她床底的和沐。应该是他不小心摔坏了她的耳坠,怕她生气才躲起来的。
若不是和沐,她不知何时才会发现。
这件事,和平会思考如何将利益最大化,而和舟只会思考如何让自己受到、或者即将要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及时止损,已经成为和舟的求生本能。
入门各自媚,谁肯相为言。若她不自私些,只想着独自承受所有痛苦,她早得抑郁症了。
要感谢沈云恪。是沈云恪教给她的。
不要自我伤害。谁伤害你,你就离开谁。爱伤害你,那就不要爱。你不在意,他们就没办法伤害你。
略微偏激,但对那时的和舟很有用。
如果沈云恪没有教会她,她或许还沉浸在被父母放弃的痛苦里。如果那个暑假,沈云恪没有猥亵她,她就不会把这一套用在沈云恪的身上。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路晏不联系她也好,免得她好奇心作祟。
和舟辗转反侧,混乱了一晚。第二天的晨Cao,请了假,趴在课桌上补觉。
睡意正酣,一只大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和舟很懵。但疼痛让她清醒。
还未看清来人,和舟就先条件反射地抬手扯住对方的头发。
扯头发谁不会?
没想到她有这一出。性子烈,他喜欢。正好,他也不用再扮纯良。男生反手捏住她的手腕,按着她的头就往桌面磕。咚咚几下,和舟的额角磕出了血。
男生一松手,和舟直接瘫倒在地,撞开一地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