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多荒唐,不过是新年第一天的午夜与鬼在上床。再过一次生日就已25岁,走完四分之一的人生,土已埋到膝盖骨,屁眼松得不像话,连鬼的鸡巴都吸不住,程帆却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不用担心被内射。
爽,爽到虚脱,爽到失禁,鬼却还挺着鸡巴,比吃药的嫖客还持久。姚尽解释不清原因,只说高chao宛若海市蜃楼,追过去了,才发现是一场空——远在天边,很难到达的地方。程帆猜测,大概是因为挣脱了rou体的束缚,得到了彻底地自由,却也迷失了前进的方向。想来也是挺爽的,漫无目的地飘着,至少不用考虑活着的苦。
暖气给得很足,可程帆还是冻得直哆嗦,想来是因为身处半地下室,还有一只鬼常伴左右。
失眠是持续了很久的事情,和不如意的生活一样不讲道理,谈不上喜欢或是讨厌,意识到的时候早已经习惯,就和睁眼就能看到鬼一样。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程帆睡不着,就找鬼来解闷,“听人说是自杀,服毒还是上吊?”
姚尽“坐”在床尾,看着程帆说:“割腕。”
程帆问:“那样很慢吧?”
“其实也不慢。”姚尽说,“也就几分钟的事。”
“当时什么感受?”
姚尽平静道:“起初有点慌张,看着血越流越多,脑子也越来越轻,很快就没有力气去害怕了。”
“为什么不想活了?”程帆追问。
姚尽反问:“不想活了还需要理由吗?”
和已亡人探讨死亡的话题,没有Yin森诡异,只有平和宁静,仿佛是在谈论死亡以外的事情——诸如吃喝拉撒睡,那些活人才有的烦恼。
程帆嘟囔道:“那倒也是。”死和生一样,都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不知道几点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姚尽还坐在床尾,第一时间问他早安,程帆笑着回应,这一刻感觉能再次醒来还不赖。
起床收拾去上班。与鬼道别有些扯淡,可程帆心情不还错,主动对姚尽说了再见。对方没有回应,只是担忧地看着他,让程帆感觉有些无趣,便不再言语,走出了家门。
内心莫名地平静,不对顺遂抱有期待,也不在乎遭遇更多的苦难。雪融化之后的世界略显泥泞,程帆吐着哈气,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公司走去,遇到结冰的路面难免脚底打滑,也险些双膝着地,但好在是像个人一样地走到了公司,没有给坎坷下跪。
“新年快乐”还未来得及同人说,就被叫去了行政经理的办公室。也没啥大事,就是有人举报程帆昨晚偷偷在员工卫生间里吸烟。经理查看监控,确认了程帆进出卫生间的时间,询问了之后打扫的员工,得到了“有烟味”的答复。
检讨,罚款,公司内部邮件通报批评。程帆没有怨言,只是可惜昨晚的200元补助还没捂热乎,就又还给了公司。
也不用去纠结是谁跟他过不去,看他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想来是他与这笔钱没有什么缘分,程帆苦笑着自我安慰。
酒店八层窗户外的天空,怎么也比半地下室的要敞亮得多,二十几米的高度,头朝下地摔在地上,存活的几率估计不会太大;就算不死,也能给酒店惹点麻烦。程帆站在窗前发愣,倒也不是为了那两百块,因为真不想活了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到了中午,饭还没吃上,却要先去吃领班的屌。被反锁的杂物间,室内监控的死角处,站着的男领班脱下裤子,将勃起的Yinjing甩到跪着的程帆的脸上。并不是什么特别能够令人产生食欲的东西,程帆张大了嘴巴,没有含住,而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Cao!”领班吃痛地弯下腰,一把将程帆推倒,“你他妈是疯了吗!”
程帆哂笑:“我是饿了,还没吃饭。”
“你妈逼的……你他妈是属狗的吗!”领班捂着鸡巴,勃然大怒,“不他妈的好好给老子舔,是他妈的不想在这儿干了吗!”
程帆起身,睨着领班,说得轻松:“我不会告诉同事,说您喜欢被男人舔屌的。”
“你是在威胁我?”领班咬牙切齿地说。
程帆失笑:“我是在提醒您,一直没法让老婆怀孕,不如去查查是不是自己的Jing子有问题。”
没有一个男人乐意被调侃他在床上的不行,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接受婚后不孕不育是自己的问题。被戳到痛处,领班破口大骂;程帆全然不在乎,走出杂物间之前甩下一句话:“实在不行还可以做试管或者代孕,反正您也不差钱。”
有钱却没有子嗣,和没钱也没有子嗣,区别并不大,结果都一样,谁还不是一个死?
深夜,月光如洗,一尺宽如白绫,铺在程帆的床头。把玩剪刀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但是觉得刀刃太钝不足为惧却是第一次。姚尽就在一旁看着,不教唆,也不劝阻,仿佛在等待一个结果,不论成败。
“这儿要是站了一个人,”程帆还有心情调侃,“估计早就过来夺刀了。”
姚尽说:“我只能碰到你。”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