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温暖的春天,梧桐树上的枯枝都抽出了新芽,阳光明媚,筑巢的鸟儿在树上渣渣渣渣叫。
施庭烨在疗养院的日子过得很惬意,他的耳朵都恢复一年了,还是不肯出院。他现在喜欢上了疗养院里的生活,年纪轻轻就开始养老,并且有一个任打任骂的小哑巴伺候他,他才不肯出院。
他爸爸想让他继续读博士,似乎不想再惯着他了,威胁他再不出院就不给他用一分钱。施庭烨好不苦恼,并且很烦他爸,他爸都要把那些钱捐了,还管着他做什么。
施茂华却很想让他回HK,他现在身边空无一人,其他的几个子女都被他冷落了,只想让最爱的孩子回到他身边。施庭烨一听说他老子想让他回去帮忙推轮椅,立刻不干,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又有人伺候又好玩,凭什么要伺候他爹。
于是他就装病,隔着远洋电话和他爹说:
“爸爸,我最近腿摔断了,医生说我必须修养半年,我回不来了。”
电话那头,施茂华Yin沉着脸没说话,施庭烨心里也没底,又厚着脸皮说:
“真的,我没有骗爸爸,不信我给你看照片。”
然后他真发了自己右腿打着石膏的照片过去,男人坐在轮椅上,神情痛苦,看起来真的摔断腿了一样,施茂华就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两个都坐轮椅,故意给他添堵吗!
*
那天,施庭烨又坐在轮椅上装病,他发现这招特别好使,他妈本来也想让他出院,一听说他又摔断腿了,立刻慌张起来,简直都要住在疗养院不走了。
施庭烨很享受所有人对他的关爱,尤其是他弟弟失踪后,他妈几乎把命拴在了他身上,害怕他也出什么事,从来不敢责怪他。施庭烨很享受他妈对他的好,以前他还要和弟弟争宠,现在好了,妈妈只爱他一个人。但他也从来不敢在妈妈面前提“Theo”的名字,因为一提到他妈妈就会哭,伤心欲绝到几天几夜都吃不下饭。
他觉得他弟弟就是个蠢货,是头该枪杀的驴,他不仅打聋了自己的耳朵,还把妈妈搞得这么伤心,真是拖出去枪杀一万次都不过分。
那个蠢货为了自己的妻子跳海,真是说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结果他一跳海他妻子就和别人好了,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施庭烨鄙夷他的深情。
再深情有什么用,还不是换不来一点真心,要是他腿瘸了,肯定要让那个sao婊子照顾自己一辈子,再给自己生十个八个孩子,这样才能拴牢不让他跑了。
他恨恨地想着,坐在梧桐树下,用一片落叶遮挡头顶的太阳。落叶上有个被虫噬出的孔洞,他眯着眼睛从孔洞里欣赏外面的春景,然后就看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那张脸美艳动人,眸子里却像是寒冰般冷漠,施庭烨吓得立刻收起树叶,后仰在轮椅上道:
“鬼呀!!”
受穿得一身黑,长发披着,Yin森森的样子确实有点像鬼,施庭烨吓得心悸,慌忙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只是一条腿打满了石膏,坐麻了动不了,只能害怕地缩在座位上,恐惧道:
“臭寡妇,你来干什么呀!”
大白天也来吓他,受Yin森森看着他,气极了骂道:
“你这个蠢货,废物!!”
施庭烨被他骂得一脸懵,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保镖,不在,小哑巴也不在,一个大男人竟然怕一个寡妇,后背发凉道:
“你给我住嘴!要不是看我弟弟不在了,我肯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受冷笑:“你怎么不替你弟弟去死!”
施庭烨气道:“你这个臭寡妇!好不要脸!我弟弟都这么对你了,你竟然还让他蒙羞!你简直极其无耻,我弟弟一走你就爬别人的床,我真是恨不得打死你!!”
“啪——!!”受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施庭烨被他扇懵了,还没来得及骂,受又扇了他一巴掌。
受气得胸口起伏,这次来找他也不是为了来打他,而是有正事。他甩了甩自己打疼的手,放匀了呼吸道:
“蠢货,我想和你要个孩子。”
施庭烨眼睛惊愕地瞪大,这个疯寡妇又来?上次让小哑巴骗了他就够了,这次还来?他气急了骂:
“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让你生!你最好去怀个贱种,小心我弟弟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
受的脸色变得极其恐怖,施庭烨竟然看得发怵,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受揪住衣领,受一字一句道:
“你这个贱种,你今天要是不配合,我现在就把你那根东西剁了!”
施庭烨下体冷嗖嗖发凉,受Yin冷地瞅了他几眼,不敢多看,因为他太像施庭皓,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他的衣领,温柔了点:
“Nino,我是真心想和你要个孩子。”
施庭烨怪异地笑了起来,毕竟曾经玩弄过他,故意恶心他道:
“好啊,你想给我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试管多麻烦,我们直接来吧,今晚就可以试几次,说不定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