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像是突然慢了下来。
辛其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受,受在家里带孩子,然后等他回来帮忙,吃了晚饭会守着他“找人”,直到夜很深才离开。
辛其每次都把门关上,不让受看自己在忙什么,施庭皓的资料他碰也没碰,u盘扔在角落,都要起灰了。
他有时候玩游戏,有时候忙工作,有时候就站在阳台上发呆,悲哀地看着天上,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他心里装的是rou,不是石头,受为什么非得要用一把刀子把他的心窝子捅出血,而不是远离他,让他一个人静静疗伤。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就那么大错特错,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手指上被菜刀划破的伤口还没好,贴着创可贴,他这几天都不愿意进厨房了,因为难过。他很伤心,做饭的时候会想哭,他的女儿在外面,还有他曾经的老婆。
夜深了,十一点了,保姆都在客厅里睡了,受应该走了。辛其轻手轻脚打开门,却看到隔壁的房间还亮着灯,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就看到受抱着女儿在床上睡了。
受这段时间太累了,Jing神上的损伤让他痛苦失眠,一个人在酒店里根本睡不着,反而白天陪着女儿的时候能够睡一会儿,施庭皓走后,他最大的Jing神支柱就来自于他的孩子了。
他怎么会不爱孩子,这是他生下来的,只是这份爱填补不了他,他还要施庭皓的孩子,他渴望他活过来。
辛其静静地走到床边,看到受挨着女儿睡得很沉,受本来脱了鞋坐在床上给女儿讲故事,讲着讲着就睡着了,Cathie看妈妈半天没有声音,抬头就看到妈妈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也很久没和妈妈睡了,小手就抱着妈妈的腰,也靠在他怀里睡了。
梦里面都是甜甜的味道。
辛其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最终还是没有赶人,默默地关上灯,让他安心入睡。男人关灯后又坐在床边看了他和女儿很久,直到夜深了,脚都坐麻了,才帮他理好被子,回到自己房间睡了。
那天之后,受觉得辛其的态度好了一点了,不会动不动就吼他,与他争锋相对,他日常询问他找人的情况时,他也会冷冰冰地说一声“还在找”。
他相信辛其,他可以找到施庭皓,他当初能找到自己,就能找到他的老公。
他抱着美好的希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执着是一场空。
时光变得静谧,一家人相处难得和谐,辛其只要不加班都会回来陪女儿吃饭,然后受也在,看起来就像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受一天没什么事,晚上也会帮忙做饭,保姆在厨房忙,他就在客厅里摘菜,时不时瞟着女儿在做什么。辛其回家后就看到受在厨房帮忙盛饭的身影,他的背影依然纤细苗条,只是这段时间似乎瘦了很多,脸上都没什么血色。
吃饭的时候他注意到受似乎没有胃口,菜的口味明明很好,他却吃不到一碗饭,然后就进厕所干呕。起初他以为他是怀孕了,后来觉得又不像,那是受厌食,他在强迫自己吃饭,强迫自己健康。
那个人的离开就对他的伤害那么大?
辛其不懂,也不想懂,他只想带好女儿,只是照顾女儿的前提就是要满足受的贪心,帮他找人。
第二个周末,辛其说自己周末不可能再帮他找人,要带女儿出去玩,受愣愣地看着他,脸色发白,还是道:
“好。”
他一个人回了酒店,在酒店克制自己的抑郁情绪,在床上翻来覆去痛哭,睡不着觉。
结果周六的下午辛其却抱着女儿来找他,因为她女儿想妈妈,一路上都哭着要妈妈抱。辛其毕竟只带了她一个多月,受却整整抱了女儿一年半,女儿想念妈妈,他就只能带着女儿来找他。
受也很意外辛其知道他的房间号,不过想到自己的电话他都能监听,也就不足为怪。他穿着睡衣,有点发低烧,吃了安眠药整个人都没Jing神,将人迎进房间就浑浑噩噩地回到床上,听到女儿软软糯糯的声音:
“妈咪……”
他又哭了,哭得不知所措,他抱着被子蜷在床上哭,似乎与外界隔绝,注意不到床边坐的人。辛其抱着女儿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饱受折磨,看到他床头的药品,乱糟糟的行李箱,就把女儿放到他旁边,蹲下身来去翻他的行李箱。
他在行李箱里找到一本相册,是施庭皓小时候的相册,里面有许多他和他哥哥、妈妈的照片,混血的孩子快快乐乐地跑在庄园里,每一个面对镜头的眼神都天真又纯洁。
辛其还找到了施庭皓的一封信,那封让受凌迟千万遍的绝笔信:
“我的爱:
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请你原谅我。
请原谅我的懦弱。
我会给你全部的自由。
——Theo。”
他以前不懂施庭皓对他的爱,不懂那场向全世界炫耀的婚礼,现在似乎有点懂了。
那天下午,辛其在受睡着的时候,静悄悄地走到客厅里,给一个远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