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涵大學畢業回家的那一天,打開家門的第一眼,見到一個剛洗完澡,正拿毛巾擦頭髮的女人坐在沙發上,這個女人她從來不曾見過。那女人對她笑了笑,喝了一口冰啤酒,微濕的黑長髮凌亂的披在肩上,少許的水滴在她的臉頰、脖子與手臂上。對方只穿了一件胸罩、黑色三角內褲,俞子涵發呆了整整一分鐘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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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國興年近五十,妻子意外去世後,十幾年都沒有跟別人交往,全部的心思都在工作和照顧女兒。兩年前,在朋友的介紹下,國興認識了方倩,方倩是一個音樂老師,他們差了十歲,方倩之前有過一段婚姻,但因為老公外遇,他們離了婚,她沒有小孩,後來也一直單身。
「爸,你結婚為什麼沒告訴我。」
晚餐,三人在餐桌前,方倩煮了一桌菜,子涵覺得很不滿。國興解釋前些日子子涵在專心準備畢業考,他不想影響她,所以他們先去登記,想等到子涵回來再說。
「子涵,妳會反對爸」
「不會。」
子涵是不會反對她爸再娶,畢竟爸爸這些年也都是為了她,如今她已長大,有自己的人生,也該還給爸爸自由。國興聽女兒不反對,心裡很高興,跟方倩相視一笑。方倩待子涵很好,子涵也很客氣,雖然剛見面嚇了一跳,因為子涵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的後媽有四十歲,保養的真好,身材也很不錯。子涵是替爸爸高興他有人陪,而且這對象看來很好,放心不少。然而,她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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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回家住的一個月後,這個家變了。
子涵是在國營機構上班,每天朝九晚五,周休二日,幾乎跟方倩同樣的作息時間。俞國興不一樣,他在電子廠做高階主管,偶爾加班到晚上七、八點,旺季的時候還更晚,有時甚至要出差。那晚,他爸爸又加班了,打了電話回來說沒辦法吃晚餐。子涵跟方倩兩人對坐吃飯,開著電視,偶爾看新聞聊上幾句,但也僅此而已。吃完飯後,子涵先去洗澡,洗澡後出來聽到鋼琴聲,從爸爸的房間傳來,她走過去,門是虛掩的,子涵從門縫裡看進去,方倩在彈電子琴,非常有氣質的模樣,子涵不禁想她後媽真的很漂亮。
「怎麼了?」
方倩看她站在門口,她才發現自己看她後媽看出神了。
「我洗好了,妳可以洗了。」子涵拿毛巾擦了擦臉,方倩點頭。
子涵在客廳看手機,等頭髮稍微乾一些再吹頭髮。坐在沙發上,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方倩的時候,她那時在喝啤酒,可是這一個月,她從來沒見她再喝過酒,也沒有穿著像那天一樣暴露過了。子涵有點不解,想著想著,方倩叫她,說她忘記拿毛巾,要幫她拿一條進去。子涵沒有多想,拿了一條毛巾到浴室,結果方倩洗澡竟沒關門,也沒有拿衣服遮掩,她直接看到她後媽的裸體。雖說都是女人,但子涵人生第一次看到非自己以外的女生身體,不免害羞,低頭遞毛巾給她。
「謝謝,子涵,妳真好。」
明明是普通的道謝,這時卻莫名曖昧,子涵也搞不懂自己心臟狂跳的原因。
半夜,子涵意外的失眠了,因為她腦中一直想著方倩的身體,她快發瘋,最後決定去喝個水冷靜一下,到廚房的時候,方倩居然也在。
「還沒睡?」方倩問她,子涵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
方倩幫她倒了一杯水,子涵坐了下來,看方倩拿杯子的手,注意到她的手修長美麗,她聽人說彈鋼琴的人手都很美,還真的。
「妳有話要跟我說嗎?」方倩會這麼問,是因為她又看著她發呆了。
子涵搖頭,用喝水掩飾內心慌亂。
「子涵。」
「嗯、嗯?」
「妳喝不喝酒?」
方倩此時提起,子涵差點被水嗆到。看她後媽眉眼彎彎,不懷好意的感覺,子涵有點害怕,她其實不怎麼會喝酒,卻沒拒絕。
「這是妳爸的,我偶爾會偷喝。」
方倩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分別倒給自己跟子涵。子涵喝了一口,因為太冰,她抖了一下。
「妳常喝酒?」
「不瞞妳說,我要喝酒才睡得著。」
「為什麼?」子涵皺眉。
「有些不開心的事。」方倩說得輕鬆,子涵卻覺得她是裝的。
「什麼不開心的事?」
「我不好意思說。」
方倩是越喝酒,眼睛越迷人,子涵忍不住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
「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家人了。」
「就是因為是家人才麻煩。」
方倩這話子涵聽不懂,其實這時的她已經醉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方倩很訝異她酒量這麼差,不過三口而已。
「早點睡吧,明天要上班。」
收起子涵的酒杯,方倩不是很想談這件事,子涵卻是那種醉了之後會煩人的酒品極差的類型。她抓住方倩的手,方倩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