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谁家都有难念的经,他家里过得没那么痛快,不想着改善自家矛盾,整天想找别人的不痛快,实在是不该。”
说了两句,聂青禾看她带来不少东西,她们也吃不完,就给洛娘子留了一个桃子和小香瓜,其余的让珍珠以三少爷的名义拿去分给其他人吃。
上午有人来梳妆,是前儿预约的。聂青禾就让珍珠带她们洁面,回来以后她修眉,让珍珠梳头插戴,然后她给化妆。
聂青禾一边做,一边教珍珠,除了修眉珍珠还有点犯怵那个刀片,化妆已经可以在聂青禾指导下完成。
聂青禾道:“化妆最重要的一个原则就是妆面要清爽干净,不能脏,也不需要太浓。如果产品好的话,化妆的最高境界就是看不出来化妆。”
不等珍珠说话,那个坐着的娘子扑哧笑道:“聂姑娘,我可真开眼了,第一次听说化妆是为了看不出来化妆。那大家会不会觉得白花钱啊?”
聂青禾笑道:“让娘子比没化妆的时候好看,但是又看不出怎么化妆,娘子觉得好不好呢?”
那娘子笑道:“自然是好的。”
现在外面化妆还讲究浓妆艳抹,大红脸蛋子,粗黑的眉毛,而人家聂青禾这里却讲究化妆自求,真是新鲜。不过对比一下,那还是这样自然一些好看,她更乐意来找聂青禾。
化妆以后,珍珠领人去付钱,聂青禾则收拾一下梳妆台,看看胭脂水粉有需要补充的,就记一下,回头去花想容买。
“青禾!”窗外传来洛娘子清润的声音。
聂青禾应声看过去,笑道:“洛姐姐,外面热,快进来。”
洛娘子今儿用聂青禾教的办法随便挽了发,用大发网罩着,就自然又随性。她穿着白绫绣花裙子,上面月白色的薄绸衫儿,外面披了一件豆绿色的窄袖褙子,褙子衣襟和袖口边缘绣了Jing致的小朵山茶花。
洛娘子手里摇着一把素罗团扇,轻轻松松地进来,脸上的笑容也清清爽爽的,半点不见昨儿的崩溃模样。
聂青禾问她是走来的还是坐车来的。
洛娘子打趣道:“你想我走来还是坐车来,还是你想见见我们家赶车的谁?”
聂青禾疑惑道:“我为什么想见阿大阿二啊?”
她只是想让洛娘子多出来活动,步行有利于健身,而健身有利于情绪稳定,缓解抑郁情绪。
洛娘子看聂青禾都没问贺驭,心里忍不住有点埋怨贺驭,真是个木头,就不知道说两句好话讨好青禾。看,一转身人家青禾就给他忘了。
她也不让聂青禾担心,就说自己是阿大送来的,晚上他还会来接自己。
今儿早上她跟贺驭说以后要来聂青禾铺子玩,贺驭立刻就同意了。如果是以前贺驭指定不同意她天天来铺子,可能因为她这一次崩溃得太厉害,吓到他了,而他也愧疚扔了她的点心想要弥补,所以就很痛快地答应,还主动让阿大天天接送她。
原本贺驭安排阿大赶车送她的,可她非要自己步行。因为聂青禾说过步行健康,反正路程不是特别远,她也没裹脚。
珍珠过来跟洛娘子见礼,知道洛娘子是聂青禾救命恩公的姐姐,她也表示真有缘分,同时又有点警钟长鸣。
三少爷是不是有点悬啊。
她悄悄打量洛娘子,猜测洛娘子什么家境,在金台城地界应该不如柳家吧。不过三少爷只是庶出,如果贺公子是嫡出的,那怕是就有区别了。
关键青禾看起来很喜欢洛娘子啊,两人挺亲近的样子。
她心里默默对三少爷说了句对不起,在铺子里她是把聂青禾排在头里的。
聂青禾把仙桃和小香瓜给洛娘子,说是珍珠带来的,聊几句她俩也就熟络了。
上午过来修眉、买发网和清洁品的人也多,聂青禾忙起来就不和洛娘子客气,让她帮忙记账。
洛娘子就发现聂青禾的账本很别致,是自己裁纸装订的本子,还特意画了发髻的示意图当封面,扉页上写着非常漂亮的小楷。字体却不知道学得谁家,结构松紧有度,笔锋流动圆润,潇洒自若,犹如美人跃然纸上。
她看得欢喜,就把自己的字也写在后面。洛娘子的字秀美有余却又略拘谨,有些束手束脚,她抿了抿唇,有点不满意,就稍微模仿了一下聂青禾的字体,把字写得略松一点。
她翻了翻又看到了那些123之类的符号,不明白是什么,就去问聂青禾。
聂青禾正在教几个来洗头的妇人和孩子怎么正确洗头,让她们闭眼闭嘴,免得药ye进到里面去,如果进去了也不用怕,直接清水洗洗手巾擦擦即可。
她抽空给洛娘子说了一下。
阿良听见张嘴就把数字歌背出来。
洛娘子听得有趣,仔细思考了一番,又觉得很形象生动,她也记住了,“不曾想你们铺子还有这样好玩的。”
阿良笑道:“都是聂姑娘弄的,我们就跟她学。”
聂青禾立刻甩锅柳大掌柜和梦中仙姑,反正不是自己发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