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面上带着笑容, 他的母妃自他出生以来, 就每天讨好着所有人,出生卑贱, 顾家纵使有钱,也没势力,他和他的母妃在宫里活得比宫女还不如。只有在季敛秋随赵曦一起在宫里读书时, 他才感受到一点温暖, 季敛秋就像是他黑暗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 可是这样的一束光, 也要被赵曦抢走了,他不甘心。
明明赵曦只是女子之身, 可是所有人都偏向她,高高在上看似博爱实则谁都不在乎的皇帝只宠赵曦一人。权势通天的秦家明明有嫡子,却只惯着赵曦。就连季敛秋, 也对赵曦若即若离,不肯明确断了与她的关系。所有人,做任何事,都在考虑赵曦的感受,只有他赵昀,活在Yin暗角落里,谋划着一切。
赵昀笑着说:“父皇,不必担心,刘公公已经睡下,儿臣让其他宫女太监也退下了,太和殿只有你我。”
“放肆!没有朕的命令,谁敢退下!来人啊,来人!”皇帝连喊几声,没人应他,反倒把自己给气咳嗽了。
赵昀无奈地摇头:“父皇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如今皇城内外都是儿臣的手下,你纵使是把喉咙喊破,也不会有人进来的。”
“不仅不会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的去,父皇你派出去通风报信的人已经被儿臣发现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抓回来。林掌门确实武功高强,世间少有敌手,儿臣在她手下,过不了十招。可是那又如何呢,双拳难敌四手,一百个一千个人追捕她又该如何脱身?”
“逆子!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帝气过头之后,反而平静了。
“儿臣所求不多,只求一纸诏书,传位诏书。”赵昀平静的面容,轻描淡写得好像只是要一张白纸。
“你想当皇帝?朕还在位,你就想篡位了!”皇帝冷笑。
“错,儿臣不是篡位,而是父皇您年老体弱,是时候让儿臣来替您分忧了。”赵昀说着,拍拍手,立马有禁卫军捧着一纸诏书进来,“儿臣替父皇已经准备好笔墨了,只待父皇下诏传位于儿臣,盖上玉玺即可。”
皇帝坐在龙椅上,捏紧拳头:“若朕不肯呢?”
赵昀叹气:“那儿臣也没办法了,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只是手段兴许有些过火,父皇您近日来是否经常咳血,感觉使不上力,体虚得很。”
皇帝冷笑:“你想说朕中了逍遥散是吗?”
“哈哈,原来父皇你知道逍遥散啊,也是,当年的柳贵妃就是死于此毒,父皇怎能不记得。”赵昀大笑出声,“既然父皇你都知道,儿臣也不拐弯抹角了,传位于儿臣,儿臣就给你奉上解药。若是不肯,禁卫军一万便会占领皇城,挟天子以令诸侯,明日上朝,只等大臣们进宫,连同他们一起抓起来,不怕大臣们不肯。”
“禁卫军不过一万,朕的玄冥骑可是有十万!”皇帝冷声道。
“哈哈哈,前提是玄冥骑能调动,父皇你派出去的林掌门,就是去调动玄冥骑的,儿臣明白,可惜,她没命到玄冥骑大营了。”
“你!”皇帝惊怒交加,气得往后一坐,无力地垂下头颅,“诏书,拿来。”
赵昀脸上笑开了花,拍拍手,诏书就展开放在了皇帝面前。等皇帝写完以后,拿出玉玺往上一盖,传位诏书就这么成了。
赵昀拿着诏书欣赏,看见上面“勤王皇四子云起,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继皇帝位”,他来回呢喃着这几句,脸上藏不住的笑。
皇帝冷淡地看着他:“解药,拿来。”
赵昀笑着点头:“如今父皇你已是太上皇,这身子确实要保重,此药乃是逍遥散最重要的一副药,服用后,只需调养一段时间,便可完全解毒。只是服下此药需要静养,想必明日父皇也不便上朝,儿臣便替您颁发传位诏书。”
“来人啊,派一百禁卫军守住太和殿,任何人不得惊扰圣驾!”赵昀说完,拿着诏书走了。
待赵昀走后,太和殿安静得像太平间,皇帝将方才用来盖诏书的玉玺,随手扔进桌下的暗格里。赵昀给的药瓶反倒被他小心翼翼揣进怀里,这药是他笙儿保命的东西,只等明日便可送到笙儿手上。
所有人都在等第二天早上的朝阳,皇帝在等,等林掌门来拿药;倾絮在等,等她可以离开东苑去给傅语昭送药;赵昀也在等,等上朝时颁布传位诏书,公告天下他就是储君,挑个好日子登基。
上朝时,皇帝因身体不适,由勤王暂为上朝,在殿内,赵昀颁发了传位诏书,立刻引起了大片声讨。赵昀势力确实大,朝堂上一半都是他的人,剩下的都是几个皇子分的,还有就是雷打不动的秦家。
一半人质疑一半人支持,吵得不可开交。就在这时,秦丞相神色淡定,从队伍中向前跨出一步:“勤王殿下拿出的这份诏书是真还是假,可否让臣看一眼。”
赵昀眯起眼,威胁的目光紧锁着秦丞相。右边的林丞相也跟着上前一步,他是五皇子德王的外公,本就不满赵昀许久,此时有人质疑诏书真假,他高兴还来不及,立刻也跟着说:“没错,老臣与秦相均是几代重臣,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