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十分感动，许言是她为数不多的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之一。她眼睛有些氤氲，冲着许言笑了笑：“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这让程湘和许言两个不考研的人都跟着紧张起来。
“我们这儿倒是清闲，没几节课了，就是有，老师也是让大家自习，毕竟过两天就要初试了。”程湘手里搅着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没来由的想起陈思言曾给她泡的那杯拉了花的拿铁。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姜舒雅的话是有些正确的。但她还是坚信，身处困境时，不能就这样举旗投降，再坚持一下，总会柳暗花明，云散天晴。
许言时不时就得问她一句，真的没有在谈恋爱吗？
“不必急着否认，我了解你就跟你了解我一样。但是今天回来以后嘛，那种情绪就感受不到了。我想，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找到了排解的出口。”
“唉，真遗憾。还以为我女鹅终于可以出嫁了呢。”许言摇着头叹了口气，话里话外全是惋惜。
“刚起来，下雪了。”程湘看着窗外。“荣城下了吗？”
姜舒雅也会打电话过来，告诉就算秋招的机会抓不住，还有明年的春招，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程湘隐隐觉得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但却不同以往地放任自己不去想那些复杂的问题。
“下可大了，现在还在下呢。我帽子都白了。”陈思言的声音听着都带了一股冷气。
“嗯？”程湘抬眼看了看许言，心里有些发毛。
许言凑过来，亲昵地挨着程湘坐下，脸上一脸八卦的样子：“什么朋友啊？男朋友吗？”
两个人相视而笑。
许言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放假之前我就觉得你有心事，那段时间老是神游天外。虽然你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你周身那种迷茫的情绪。”
临近考研，宿舍里的气氛越发凝重。童小鱼和俞笙笙两条小鱼顶着两对硕大的黑眼圈，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六点半出门，没有课的时候就在自习室泡一整天，每天都是踩着熄灯点回来，再挑灯夜读上两个小时。
许言跟李珣依旧没有和好，程湘默默算了一下，这次好像是他们分手时间最长的一次。李珣也想办法找过程湘，程湘没说什么，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她没办法插手，只让李珣好自为之。
程湘和许言买了四顶圣诞帽，又买了几斤苹果，准备宿舍几个人平安夜一起啃苹果，帮两条小鱼考前放松一下心情。
“什么啊，跟朋友聊天呢。”程湘没抬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着。
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就像潺潺的流水，流过青葱岁月，流过或明或暗时光，珍贵的是细水长流的陪伴与信任。
“女的。我高中同学，假期回去的时候遇到了。”程湘无奈地看了许言一眼。
她坐直了身子，带了些认真地说：“不过，我发现，经过一个短暂的假期，你确实有了一些变化。”
“思岛铺。”许言及时制止程湘开启互怼技能。
程湘正要开口，许言就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程湘全身心投入到找工作中。当初选专业一拍脑瓜，全凭兴趣，现在找工作的时候悔不当初。投出的简历大都石沉大海，参加的几个面试也没了下文。
学校的水果店开始大量进购苹果，超市便利店里也多了一个专门卖巧克力的区域，上新了各式各样的包装纸包装盒。最大的那个超市甚至摆上了一棵超大的圣诞树。
许言眼睛还有点红，她突然抓住了程湘的手，正色道：“湘湘，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但是如果你想分享，我会是最好的听众。”
她们的聊天总是围绕着各自的生活、学习，今天吃了什么，今天哪个老师可能被老婆骂了，最近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都是非常平常的对话，程湘却逐渐期待起这些不定时的电话，看手机的次数也较以前频繁了些。
“今晚
简历还是继续投着，陈思言找了周姐帮忙，问来了一些建议，帮程湘修改简历。
她与陈思言的联系逐渐频繁起来，起初只是微信上发发消息，后来演变成两三天打个电话。
“嗯呐。今天还有最后两节课，快到考试周了，老师会讲考试重点，不能落下。”
“你真是……”
许言正在极其费力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拖出来，陈思言的电话打了进来。
23号晚上下了雪，程湘早上起来从阳台向外看，天和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地上、楼顶上、树上，都积了厚厚的雪，学校那排红房子的屋顶上红瓦白雪彼此相映，煞是好看。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圣诞节就要到了。
“你是在外面吗？我好像听到了风声。”
“起床了吗？”陈思言似乎在外面走路，通过电话都能听到她那边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