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清名淡淡地轻哼一声,说:“是他自愿的,还是有人逼他?”上前走近两步,抬手揪住他的衣襟,眼眸中的神色严肃了几分:“回答我,逼他的人是不是你?”
阳清远迎着兄长这样的目光,有些害怕:“哥,我……”
阳清名扬起手,狠狠地掌掴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随即严肃道:“听我的,不要再觊觎我的猎物,待我得到了慕容世家的权势,除掉了薛慕华,夺回了掌门之位,我不会亏待你,淅雨台第一长老的位置会留给你。”
阳清远只垂眸,不言语。
阳清名已把话说清楚了,便不再说了,抬手抚了他的头,以此安慰他,然后转身,再度往前走下去。
阳清远抬眼,看着兄长远去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拳头,低声喃喃:“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无砚,他已经决定和我在一起!”
午后,无砚进到城中,独自穿过大街,离平chao武厂还有一段路,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捕捉到阳清远的背影,便快步上前,一只手轻率地拍在他的肩头。
阳清远回头,一只手捧着胀鼓鼓的纸袋,另一只手拿着用柔软大叶子裹着的铜锣烧,毫不忌讳地当面轻咬一口,两块香气浓郁的薄饼之间露出了蜜豆抹茶馅。他一边咀嚼一边好奇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无砚答道:“碰巧遇到。”
阳清远又轻咬一口铜锣烧,往前走,两人并肩而行,阳清远说:“我今日是不是走了熟人运?早上刚回来就在街上遇到我哥,现下出来买菓子又遇上了你……”
无砚说:“我在船上等了你很久。”
阳清远答道:“其实我正打算买了菓子以后就去找你的。”
无砚回眸,瞧了瞧他手里的铜锣烧,瞧了瞧他轻咬铜锣烧的样子。这一目光,让阳清远察觉了,稍稍停嘴,大方地递上手中的纸袋:“里面还有芋泥馅的,豆沙馅的,如果你想尝一尝……”
无砚解释道:“我没打算要吃,只是瞧见你很喜欢吃。”
阳清远便继续吃,吃完了一个铜锣烧,用剩下的叶子轻轻擦嘴。
无砚问:“我打算今日上京,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阳清远干脆地答应:“嗯!”想了想,又道:“上京之前,我想和我哥说一声。”
无砚便与他一起步入平chao武厂,沿着径道走,通过几个院门后,对他说:“我先替你去拿包袱,一刻钟以后,在门口碰头。”
阳清远点了点头,便先将手中纸袋交给无砚,然后快步往另外一条路走,过了一会儿,来到藏书楼,上到二楼寻觅,瞧见一扇门微掩,便停下步子,想了一想,便往那里去,轻轻推门,走入房中。
墙边挨着一道人影,让阳清远越看越觉得熟悉,立刻唤了一声‘哥’,但对方不回应,他迈步走上前,走近瞧了瞧,确认是自己的兄长,看到兄长一手拿着一壶酒、另一手拿着书册、还翻一页书看了便喝一口酒,便奇道:“你怎么又看书,又喝酒?”
阳清名回答:“因为我又想喝酒,又想看书。”
阳清远言归正传:“我来辞行。”
阳清名抬起头,问道:“你不与我在一起,一个人要去哪里?”
阳清远答道:“无砚要我与他一起进京,哥……”
不等孪生弟弟说完,阳清名立刻揪住了他的衣襟,随即将他推到墙壁,严肃道:“我说过,不要再觊觎我的猎物!”
阳清远扶住兄长的胳膊,劝道:“哥!你醒醒吧!有些事情强求不得!让无砚自己选择好吗!现在是无砚要我一起进京,我真的没有逼他!”
阳清名反问道:“我弟弟已被逐出淅雨台,一个江湖浪子进京做什么?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当哥哥的,不是吗?”
阳清远试图再劝:“哥……!”
阳清名严肃道:“听我的!”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跫音,无砚的清亮声音也随之传来:“清远?清远!”
阳清远刚要启唇回应,阳清名立刻捂住了他的嘴巴。阳清远拼命挣扎,阳清名慌张之余,往他的腹部落下一拳,让他瞬间失去挣扎的气力,然后将他背到隐蔽的书架后面藏好,用一块帕巾堵住他的嘴,又用酒坛子的系绳捆住他手脚。
无砚很聪明地走进了这间屋,瞧见阳清名从书架之间走出来,便问道:“清名?你可有见到清远?”
阳清名只若无其事,反问道:“你找我弟弟所为何事?”
无砚答道:“我与他约好,一起进京。”
阳清名温柔地笑道:“无砚,你对我弟弟可真好,可惜他无法领你这个情,不如我送你到船坞?”
书架后面的阳清远听罢,登时着急,拼命挣绳子,但阳清名捆得太紧,他根本无法挣开绳子,突然他急中生智,用劲气力踢书架,响起了踢打声与书籍落到地上的声音。
无砚立刻起疑,脱口:“这里还有人?清远,是不是你?”
阳清名立刻阻拦,笑问:“无砚,你何必非要带我的弟弟一起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