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他?”莲幂问。
“主人有事,尚不能前来,所以由我来代劳。”斗篷男子答道。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莲幂再问。
“主人想知道郡王府上有何情况,葛云郡王有没有透露朝会之事?”斗篷男子说。
莲幂听罢,不由生疑,只因不熟悉这些人,亦不知他关心郡王府主人的事意欲为何,如此便十分谨慎,只随口答道:“郡王府的日常都很平淡,没什么情况,至于朝会之事,我只是带人监管府上的治安,哪会知道这个。”
斗篷男子沉默了片刻,又道:“主人交代你,务必留意郡王府上的情况,最好能偷听到与朝会有关的密谈。”
莲幂只答:“长郡王子命我买的糕点要尽快送回去,不能耽误时辰,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了,见斗篷男子与那些面具男子不动,便自行离开了小屋。
当中一名面具男子忽然对斗篷男子说:“使者,真的就这样让他走?他什么也没说,我们要如何与主人交代?”
斗篷男子答道:“方才他似乎有些犹豫,怕是小心谨慎,不肯透露情报,不过不要紧,他已经与我们同伙,该知道与我们逃不开干系,待他想清楚了,自然会乖乖配合。”
莲幂若无其事地回到郡王府,将食盒轻轻放在桌案上,坐在桌前的宏里早已从天云口中得知这食盒里装着何物,便高兴地对莲幂道:“今日有劳了莲叔!”立刻打开食盒,抽出一盘点心,想了一想,大方地递到莲幂面前:“给你一个,作为奖励!”
莲幂不由微愣,瞧着这般热情大方的宏里,仿若自己死去的弟弟风闻就在眼前,便没有半点推辞,从容且随意地取走了一个蜜桃舒芙蕾厚松饼,感激道:“谢过郡王子。”
天云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莲幂微微低头,答应一声‘是’就离开了这间房,绕过廊道,走下楼梯,只走到中段,忽然停下了步伐,瞧了瞧捧在手中的用吸油纸盛着的厚松饼,眼里的冰冷掠过了一丝温柔,宏里从出世到至今都有着风闻那时候的样子,令他这些年来总有一丝抚慰,令他能够好好活下去。
他没有将这个厚松饼马上品尝,只是带回了寝房,放在了外室靠着墙垣的一张桌子上,放在了一块灵牌的前方的空碟子里,灵牌上清晰地刻着‘吾弟风闻之位’,字迹用金粉涂抹,碟子与灵牌之间亦摆着两个烛台与一个线香小铜鼎。
他取出一支线香,点燃以后插在了小铜鼎上,静静地看着灵牌,看着冉冉升起的线香白烟缠绕着灵牌,幻想着风闻在眼前欢喜微笑的模样,然后用干净的帕巾轻轻拭去灵牌上的那一层极薄极薄的尘埃。
回廊里,两道身影缓缓往前移,宏里走在最前方,边走边说:“太上皇店里的点心还是那样可口,这里分店做的与平京的总店做的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天云答道:“听说隔三差五地会派巡查使到各地的分店,装成普通食客抽查味道外观和食材,是盖了章的官粮,哪敢有人偷工减料。”
宏里又道:“七夕的第二日,我又要回京替李祯办事,咱们还能在家里这样散心已经所剩无几。”回头望向天云:“偶尔回家一次,反而有点舍不得。”
天云凑近,笑问:“你是舍不得这座郡王府,还是舍不得我?”
宏里轻轻靠进天云的怀里,轻轻搂住天云的腰,双颊微微透出绯红,不言语,但藏在内心的心思却已经透露尽了,天云抬起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后脑勺。
东帝城-淅雨台的总舵之内,晴空之下,十几个淅雨台弟子跪在发烫的青石板铺的地面上,额头与鬓角不停地溢出汗滴,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个个光着臂膀,露尽脊背,手执小鞭子,紧紧皱眉,咬紧牙关,握住鞭子举起手,竟都将鞭子打在自己的脊背,一道道赤红的鞭痕烙在了chaoshi的皮肤上,汗滴愈加令这些伤痕掀起折磨人的刺痛。
薛慕华掀起竹帘只冷冷地瞧了一眼,便垂下竹帘,负手回到屋中,一位发缕胡须皆苍苍的长老掀起竹帘步入屋中,对薛慕华说:“听说掌门去视察了正在建造的集仙祠?”薛慕华往椅子上坐下,应了一声‘嗯’。
长老关心着问道:“现在进展如何了?今年腊月之前能否建好?”
薛慕华答道:“根据构图,大概还有三个地方尚在建造,能否腊月之前建成尚未得知。”
长老叹了一叹,袖手直言:“这集仙祠建了这般久,老朽真担忧本门的财力啊。”
薛慕华泰然地劝道:“木长老不必太过挂怀,淅雨台有三十六家分舵,慢慢筹集银两,慢慢建造,应当不是问题。”
长老又直言:“不止集仙祠建造之事,掌门夫人的居所建造也花费了不少银两,掌门成亲的那一日亦也要周章聘礼,唉。”
薛慕华突然严肃起来,淡淡地答道:“木长老是在怀疑……本座的作风?”
长老说:“掌门误会了,老朽只是担忧本门的财力。”
薛慕华斟了一杯茶,拿在手中,淡淡道:“本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