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可能已经驾车离开双花镇几十公里了。肯尼依然没有听到身后有警车鸣笛咬上来的声音,可能是辛迪思帮他拖住了兰迪,也可能前方已经有一小队警察在埋伏,他不知道,他还在回忆辛迪思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画面。
在过去的二十几天里,双花镇有一些孩子惨死,肯尼需要间接地对此负责,但他没有时间,因为他在忙着和凶手发生性关系。而辛迪思在十八岁生日的当晚举起手枪,兰迪警长有可能丢掉一份养老工作。
仔细想想,这似乎就是肯尼的日常:毁掉一些人的生活,把自己变得更糟糕,然后做爱。区别只是以往在性关系中一言不发抽身走人的是肯尼,而这次是对方——甚至是在辛迪思正拿枪对准肯尼的时候!
情绪失控中,肯尼和他超速驾驶的车辆终于撞破路障,并冲下边坡。
前挡风玻璃破裂,碎片飞溅到脸上和手臂上,肯尼对此毫无知觉,他从眩晕中回过神来,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用力将脸撞向方向盘。
干得好,肯尼这个蠢货,终于搞丢了最后一个家人,辛迪思再也不会想见到他,甚至会在二十年后烧掉来自“迈尔斯舅舅”的圣诞贺卡——不过辛迪思真的会生那么久的气吗?她毕竟是个很善良的女孩,所以才在这个故事里成为“最后幸存的女孩”。
沉浸在无边悲痛中,肯尼没有反应过来有一股巨力正将他拖出接近报废的车身,而当他看清那张脸,立即在愤怒的驱使下开始拳打脚踢。
“Cao蛋的叛徒!你怎么能就那样消失——就那样把我扔在那个场景中?!”
在内心深处,肯尼知道自己称呼奈欧为“叛徒”是毫无道理的,但这并不影响他将鞋印引在快递员的制服上。
奈欧的脸依然是空白的,但眼中正克制着一些情绪,针对的不是来自年轻人无效的攻击,而是他发出的噪音。忍耐了大约五秒钟,儿童杀手从腰后抽出一把厨刀,不假思索地扎进肯尼的大腿。
肯尼尖叫一声,同时将下唇咬破。
愤怒的黑眼睛与平静的蓝眼睛对视,片刻后,肯尼握住奈欧的手,将那把短刀从自己身上拔出,鲜血同时溅到两个人身上。
“我现在好像有点腿软,”他在疼痛中恢复了冷静,“或许你能把我扶到那辆车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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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欧用某种方法弄到了一辆车——这个方法涉及一把刀,和一具塞在后备箱里的尸体——然后打算离开双花镇,他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下一张地图正在发出强烈的召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和棕发年轻人同样的逃跑方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允许他拖着一条血淋淋的腿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这个名叫肯尼的罪犯脑子里似乎只有性冲动,或许奈欧应该让他死在那辆车里,也或许是死在这辆车上,后备箱很宽敞。
但到目前为止,肯尼依然活得好好的,他正在用奈欧那把刀割破自己的牛仔裤,并将它变成简陋的绷带缠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这一工作完成后,他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盯着奈欧的侧脸看。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还是漫无目的地亡命天涯?”
不是我们,而是我。奈欧想要指出谬误,但沉默的习性使他只是微微移动下巴,向肯尼指示塞在两人座位间的那张地图。
肯尼展开地图,看到其中某个城镇的名字已经被画上红叉。
“哦,新任务发布了是吗?”肯尼随手将地图扔到后座,懒洋洋地抱肩,“所以你是这样运作的,一个被动的谋杀工具。”
他饶有兴趣地朝奈欧眨眼,“我能参与其中吗?我是说,组个队什么的,就像克莱德和邦尼。‘肯尼和奈欧’?太逊了。‘索耶尔和迈尔斯’?但你其实并不真的是一个索耶尔。或许我们可以另外想一个代号,‘血腥儿童杀手’听起来相当不道德……”
奈欧一直目视前方,努力忽视年轻人越来越兴奋的声音,直到他发现肯尼已经将内裤拉下来——在牛仔裤已经变成绷带的前提下,这一动作非常便捷——正在副驾驶座上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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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一边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关于合作和谋杀的话题,一边用手掌摩擦半硬的Yinjing,同时用发亮的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奈欧,丝毫不受杀手随时可以轻松杀死他或把他扔出去的简单事实影响。
或者说,鉴于那把不久前曾刺进肯尼大腿的厨刀就摆在两人中间,如果奈欧想,随时可以再给他一刀,以阻止棕发青年猖獗的性欲。
但奈欧只是固执地看着路面,假装对肯尼在旁边猛然挺腰时发出的呻yin充耳不闻。不幸的是,他的乘客有一把过分沙哑且性感的嗓子,而且开始喃喃地喊出奈欧的名字。
“……闭嘴。”
肯尼当然没有闭嘴,他发出得意的笑声,用最色情的方式舔shi自己干裂的嘴唇,“可怜的奈欧宝贝,他们在绿岸病院只教会了你这个单词吗?虽然你沉默的态度很有魅力,但我确实听过一些更动听的声音。”
奈欧怀疑肯尼正在进行示范表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