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玲珑的用品很快就寄到了。他坐在客厅里一箱一箱地拆包裹,并把它们都分门别类摆放整齐。拆到最后一份包裹的时候,里面装着的竟然是自己的练功服、舞鞋和奖杯。
他一件件地拿起来,仔细摩挲。他从4岁开始练舞,一直以来大大小小的奖项无数。中考的时候因为舞蹈出色,还获得不少优质加分,以胜者的姿态进入职艺进行进修。如果不是那件事,他一定回往职业舞者的目标靠拢的。
只是现在……他拿起被仔细折叠的练功服,把脸埋进去深深闻了一下。
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
周末到了,他拿着陈景铜给他的地址就出门了。原来陈景铜的爸爸是一名室内设计师,自己开了个家装公司,知道纪玲珑要装修房子,他很热心地帮自己向父亲打了个招呼。
2班后座几个人知道纪玲珑小小年纪便自己租房表示由衷的羡慕,并强烈要求纪玲珑等房子装修好后一定必须要邀请他们去嗨。毕竟还是几个未成年的小青年,都十分向往偶尔脱离父母管制的感觉。
倒了两班车,纪玲珑终于到达了陈父的公司。陈景铜显然已经打点好了一切,他到达前台后只报了自己的名字,便有秘书前来领他上门。
和陈父沟通的时间不长,因为房子的格局良好,只要把主卧稍微改动一下就行。知道是自己儿子的朋友,本来陈父并不想收取纪玲珑任何费用,却拗不过后者的坚持,意思意思地收了些小钱。
“景铜说今天要练球,所以没空过来。要你自己找这个地方,不太好找吧?”
聊完公事,陈父泡了杯茶招呼了纪玲珑一下。
“不会,叔叔您客气了。这里交通很方便,我麻烦了您才是。”
“不用太客气,景铜的朋友我都大概了解,你倒是面生一些。”
“嗯,我是刚转学过来的学生。”
“哦?”陈父没有多问,换了个话题说:“景铜和他的朋友都喜欢打球,每天打,都不愿回家了。你也跟他们一起打?”
纪玲珑想了想,没有马上开口。本来黄全一就是约他今天打球的,但他赶着把房子装修一下,便没有去,黄全一口头约了他下次,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陈父见他没说话,便不多问。纪玲珑和陈父寒嘘了几下后也告辞了。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还没到11点。黄全一约他10点到三中篮球场,现在才开场不到一个小时,估计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他马上快步走向车站。
到达三中已经将近12点了,他走到球场时,正好看到黄全一扶着何肆走下场。
“怎么了?”他急忙走上前,扶起何肆的另一条胳膊。
“没事没事,跳下来没抓好角度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何肆摆摆手,状似轻松地说。
“你来了,正好,先帮我看着他,我打完这一轮就回来。”黄全一把何肆交给纪玲珑后就转身跑回球场,纪玲珑在何肆的指引下翻开他的背包,拿了一瓶云南白药帮他喷。
“唉,身高不够,身高不够啊。”何肆一边忍着痛,一边懊恼地开口。
纪玲珑帮他处理好,又拿了瓶水帮他敷着,才问道:“怎么了?”
“看到那个没?”何肆指着场上一名高大的男生,说:“那是三班的鬼见愁,魏剑,名字都取得讨人厌。他今天揪着我不放,我走哪他防到哪儿,晦气。刚刚好不容易给我瞄准了个空挡,他爷爷的跳起来想打我手,我重心不稳,落地就崴了一下。”何肆边说边磨牙,眼睛里冒出一团火花:“等小爷休息够了,就回去杀他个一了百了!”
纪玲珑时刻注意着何肆的脚踝,生怕他的脚真肿了。还好,何肆似乎只是轻微地弄了一下,并不是太严重,过了一会儿他就能自己起来走两步了。虽然还不太顺,可休息个一两天估计就能继续奔跑。纪玲珑又看向球场内,黄全一正和魏剑死磕,球队少了个人,黄全一打得有些艰难,虽然陈景铜也在拼命帮他找空挡,但2打3还是有些难打。黄全一正控着球,想找机会从底下抄过去,刚一起步,就被魏剑一个转身断了球路,黄全一也顺势在地下打了个滚,可他马上跑起来,向魏剑的方向追去。
“铜铜防守!防守!”何肆在场外用力地喊着,球往哪个方向跑他也往哪个方向蹦,一点都没注意脚上的伤。纪玲珑看着黄全一和陈景铜脸上的汗,不自觉地出了神。
“靠!魏剑那个死变态!”突然,何肆把手上的瓶子一摔,就气冲冲地往球场走去。“你有病是不是?今天干嘛了啊?吃错药了啊?先弄我,把我搞伤,现在又要弄黄全一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这个大变态,不要以为搞这些小动作就行,下个月的淘汰赛我们赢定你了!”他指着魏剑的鼻子放声大骂,纪玲珑拦也拦不住他。
“算了。”黄全一揉了揉胸口,方才魏剑一个手肘批过来,现在那里还有些疼。他没说什么,只是抓着何肆往场边走去。
何肆还在破口大骂着,魏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