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樱曼朝他走去,在他身旁坐下:“腾大夫不必守着朕的,朕忙起来有时候没有时间可讲。”
“再忙,陛下也要保重龙体,也得先用了膳再说。”腾希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旻樱曼却说:“腾大夫,如果朕不加快脚步,那么渔州的百姓就多一分的危险,所以朕顾不得自己,朕在这个位置上,有时候不得不顾大局。”
顿了片刻,旻樱曼又低低说:“所以朕最终还是让姜岚去了渔州,朕相信他能处理好这次水灾,可没想到...朕很欣赏她的才能,更没想因为朕的这份欣赏,让她失去了性命,甚至被有心人说了那些钻空子的话。”
“朕只是不想去理会这些无稽之谈,却没想害得她失去了性命。”旻樱曼无奈却也只能无奈。
腾希看着她,听着她的话,只能默默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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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安躺在榻上,今日她感觉似乎多了些气力,Jing神也好了一些,这让她心情好了不少,可能是姑娘日日让人送来的那些人参汤起了作用,她缓慢地从床上站起来,想着今日去外面见一见太阳,去去身上的霉气。
她慢慢挪步,这还未出外屋的房门,就听见俩名宫婢在嚼舌根子。
其中那个胖宫婢说:“你说芙大人怎么忽然就和陛下得了同一种病。”
另一个瘦弱的宫婢很笃定的说:“依我看,陛下这病说不定是会传染的,或许身边人离她近了就自然而然被传染了,不然你说芙大人好好的一个人,以前都未有事,怎么忽然就这么严重了。”
“你这么说倒真是有理,那以后谁还敢伺候陛下去,还有我们现在伺候芙大人,我这心里就发毛,很怕被传染上。尤其上次芙大人吐血,我当时心里就隐隐做恶。”
话音刚落,芙安从里把门打开,一双锐利的眸子射向两人,两人猛地一惊,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
芙安嗤笑了一声:“在宫里头议论主子,乱嚼舌根。处以死刑也不为过,你们说是不是。”
胖宫婢吓得闪了舌头,说话含糊不清:“芙,芙芙大人,奴婢们...”
还不待她把话说完,芙安又说:“既然觉得伺候本大人是一件这么恶心的事,那你们两就先去隶院呆上俩天,然后我再和陛下说明这个情况,再让你们见阎王爷也不迟。”芙安的声音真的像地狱跑上来的恶鬼声。
“奴婢们方才都是胡说的,芙大人千万别听奴婢胡说,伺候芙大人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希望芙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奴婢们一命,以后奴婢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好芙大人,也绝不再乱嚼舌根了。”瘦宫婢显然镇定很多。
芙安斜睨了一眼她,这人倒是出奇的镇静,这样的人更不能留在宫里头成为祸害,她刚想大叫“来人”二字。
那名宫婢忽地冲了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她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觉得心口猝然间猛地抽疼起来,她捂着胸口,一阵大过一阵的疼痛猛然袭击着她。
芙安在这一刻知道自己死定了,她想要吸一口气,口鼻被捂的严实,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毒辣的女子,没想到自己亲手选进来了这么一条毒蛇。
她不怕病疼,可是终究是不甘心死在这样的人手上,还有连姑娘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死的实在是不甘心呐!
但再不甘心,她也渐渐失去了知觉,手直直垂了下去。
第69章
画儿再次走入屋内时,旻樱曼只觉得她的脸色已不是难看那么简单,脸上夹杂着一丝掩饰不掉的痛楚,旻樱曼下意识站了起来,难道渔州又出什么大事了,想到自己安排好的一切,心里还是微镇定下来。
旻樱曼问:“画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画儿话都没说出口,眼泪却不自觉先流了出来。
旻樱曼心里莫名揪了一下:“画儿,可是谁给你受了委屈,你直说,朕会给你做主。”
画儿摇了摇头,眼泪飞快从她的脸庞掉落:“陛下,芙大人她,她殁了。”
旻樱曼脑袋仿佛被敲了一记闷棍,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画儿:“你方才说什么?”
“芙大人她去了。”
芙大人她去了,芙大人她去了,芙大人她去了,怎么可能,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前俩天还见过她,那时她还好好的躺在那。
旻樱曼一想到这,她就往外走,她怎么也不相信,她一定要去亲眼瞧瞧,走到门口,她回过头,声音冷厉:“你要是骗朕,朕会要了你的脑袋。”
说完这句话,旻樱曼的心口猝然间猛地一疼,脑袋有片刻的晕眩,她停顿了片刻,就继续往外走,脑袋一片混乱。
腾希赶紧跟了上去,画儿也跟在后头,不多时便到了芙安所住的院落。
从院落到屋内仿佛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静的可怕,旻樱曼踉跄着走到了里屋,俩个宫婢略躬着身站在门口,旻樱曼看了一眼她们,两名宫婢忙跪下行礼。
旻樱曼从门口远远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她却步了,她的心猛地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