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正浩其實並不是交往的那麼順利,雖然一開始他就被我吃乾抹淨了,不過我一直覺得我跟他並不可能交往太久,因為我們的問題非常的多。
一、我們兩個都是男的。
二、我們兩個都是長子。
三、他還未成年。
四、我是台灣人他是日本人。
五、他還是個高中生,我是個打工的窮留學生。
基於以上幾點,我一直認為我們有天會很自然的分開,有可能是我讀完書回台灣,或是他交了女朋友或男朋友,最有可能就是他大學考上外地的學校。
我對於兩個人的關係,總是抱持著順其自然的想法,對我來說在一起的目的,rou體上的歡愉是大於心靈上的滿足。
我一直都在大久保的台灣料理店打工,大久保是很多韓國人跟中國人聚集的地方,這邊充滿了韓國跟中國的料理店或食品行,會聚集那麼多外國人,是因為這邊鄰近新宿,新宿西口是高級的商業區,而東口就是八大行業了,跟銀座的高級酒店不同,新宿的等級比較低也比較複雜,有名的歌舞伎町裡充滿了來賣身的外國女子,還有各派的黑道。
我老闆說大久保早期台灣人最多,後來台灣的經濟變好後,來當酒家小姐的人變少,取而代之的變成韓國和中國人。
這個地方是正浩這種日本小孩幾乎不會來的地方,但是卻是我每天工作的地方。
我在料理店要幫師傅做準備的工作,還要兼著騎腳踏車外送,每天的工作時數大約是八小時。
我們店是很道地的台灣料理,客人也大多是台灣的留學生和運動選手(足球、橄欖球、棒球都有),接著就是台灣的酒店小姐,然後是在新宿特種行業的店,剩下就是零碎的日本人,也會有在新宿錄音室錄音的日本歌手會叫我們店的東西去吃。
我們叫外送的客人之中,我很常去送一家在歌舞伎町的GAY吧!那邊很娘的吧台超級愛吃我們的排骨飯,一次還要吃兩個,我去送東西也常被虧。
重點不是他,而是那邊有個叫健兒的少爺。
健兒不是他真的姓名,他叫什麼名字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我跟他認識的時候他說他二十一歲,是個有著古銅色肌膚的健康型男孩,眼睛有點大,很愛開玩笑的一個活潑男孩。
我一直到現在都還是會想,如果當時我選擇了他,現在的我會在哪裡呢?正浩又會去哪裡呢?
「正浩可能會去讀京都大學。」
在星期天練完球的餐會,新妻先生對我這樣說。
正浩這時候是個要升三年級的高中生,也是我們兩個人發生關係的一年後。
我聽到他的話,嘴裡依舊吃著燒rou,心裡明明受到影響,卻裝的一臉平靜:「喔!可是他成績不是很好嗎?那東京的學校應賅沒問題吧?」
「是沒有錯,正浩去年參加數學奧林匹克,成績似乎還不錯,京都大學已經寄通知書希望他過去讀,加上他學長也讀那間學校,不停的邀約他過去,那孩子很心動的樣子,所以我想應該是會過去。」新妻先生像跟家人講話似的跟我敘述這件事。
我只能拼命夾著rou吃,不知道怎麼回話,聽新妻先生講成這樣,我當時想我們應該就會因此分開了吧?我的心情不由的煩悶起來,但是卻又沒有到很難過的境界,我當時認為我會有點寂寞,但是我覺得那是我身為一個哥哥的部份,愛情的部份佔的比較少。
可是正浩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跟我說這件事
他就跟往常一樣跟我聊著天看著電視,我雖然想問他這件事,卻又覺得如果正浩有把自己當一回事的話,他就會跟我商量,既然沒有代表他覺得我們的交情沒有到那個地步,我想問的話整個哽在咽喉裡沒有說出來。
這天我們還是有做愛,只是我搞不清楚那天為什麼我射不出來
之後又是一陣忙碌的日子,忙到我沒有時想東想西,我那時候非常的鐵齒,只覺得每件事都讓自己很煩,卻又找不到原因,我還打電話跟我媽說我卡到陰了,叫他幫我去廟裡安太歲那類的
忙碌的工作中,這天晚上我奉老闆之命外送到歌舞伎町,那間我前面講的GAY吧。
今天我又依舊被裡面的人虧,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我是異性戀,所以都會故意講些損我的話,因為我怕惹事,所以也只都笑笑的收完錢趕快走。
可是這次他們的玩笑我沒有心情敷衍。
「如果女朋友不行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喔,反正我也有洞。」健兒跟平時一樣笑著開著我下流的玩笑。
「呵!好啊!反正也真的快沒人幫我吹了。」我無心的順口說出。
這時候健兒把我拉住臉垮下來問:「怎麼了?我講錯話了嗎?」
「也沒有」我聳了一下肩。
健兒這時候從吧台拿了張便條紙寫了幾個號碼後塞到我胸前的口袋:「HOU桑!不嫌棄我是個HOMO的話,有事情可以跟我講,我是個很好的聽眾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