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缓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偷偷从缝里看。
原来她的父母,也会有如此恩爱的时候呀……缓缓现在有一种类似于长辈的心情。
想来她上辈子死去的时候,也比现在的父母年纪大一些呢。
想着想着,徐缓就忍不住的窃笑。
过了许久,江晏才道:“我去把手洗洗。”
“你这东西又是从哪沾来的?”徐雅美松开了他,诘问道。
“嗯嗯……”江晏把自己进门前想好的理由说了出来,“我走路上看见一个老nainai,提着油漆桶刷东西,我就去帮忙啦!”
徐雅美:“……我信你的邪,狗得要死。”
“呃……”江晏呵呵呵的干笑了一声。
当年徐雅美也是在街上走的姑娘,哪里不知道那些混混的手段?
泼油漆,砸店,砍门;江晏这一手油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他所谓的“帮助老nainai”。
徐雅美掰着江晏的脸左右看看,要不是女儿还在,她估计要把男人扒光了检查。
边看她边点点头:“没受伤,哼,可以嘛。”
“嘿嘿……”江晏就笑了笑。
他啥都不敢说,只好笑一笑,萌混过关。
检查完了,确认这狗男人连个油皮都没破,徐雅美放了心,道:“我去给你拿汽油洗手。”
“嗯嗯。”江晏睁大眼,继续卖萌。
等徐雅美走了,江晏才松了口气,在椅子上坐下。
缓缓找到了空隙,上前去顺着老爸的腿往上爬。
“爸爸!”她喊了一声。
江晏把手摊开来,懒洋洋道:“干什么。”
“打啥呀?”徐缓特别想知道,她爹是怎么打架的。
“打狗呀。”江晏一本正经的逗小孩。
徐缓暗地里“啧”了一声,心道:自己这爹怎么这么狂?
走外边去的时候人模狗样,外人看见都说温文尔雅好青年;实际上骨子里狂得没了边,想做的事情估计没人拦得住他。
也不知道上辈子,这样的父亲为什么要和母亲离婚呢?
反倒是母亲,看上去果断利落,实际上心软得不行。
徐缓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街上好多家租户的租金是有优待的。可升米恩斗米仇,那些人渐渐的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后来祖父也许是看母亲只生了她这么个女儿,也没有改嫁的意思,迟迟没有把房屋所有权转让给母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些租户的刺激,母亲的性格渐渐压抑起来,在外不敢多说,回家却会冲着自己发脾气。
然后有一次,祖父来街上知道了那些租户的事情,叫母亲解决这件事,可母亲却还维护着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也许是因为这样,徐志国彻底失望了吧。
徐缓前段时间也注意过那些租户,却发现,他们早就开始老老实实正常交租,什么优待根本就没有。
这件事是不是在自己出生前父亲解决的呢?
徐缓抬头看父亲,他似乎是有点累了,脖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爸爸!”徐缓又喊了一声,双手拉着他的领子,想让他睁开眼。
“给我说呀,讲呀。”
江晏无奈睁开眼,道:“说什么?缓缓,你快点长大,到时候老爸带上你一起去打狗。”
“嗯?!”
充满威胁的声音响起,江晏一下噤声,身子也坐直了。
徐雅美带着一小碗汽油过来,恰好听见这狗男人说带闺女去“打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徐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才是罪魁祸首,笑得团成了一个小虾米。
“手伸出来!”徐雅美训道。
江晏乖乖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活像一只大型犬。
徐雅美慢慢的给他擦着手,一边埋怨道:“你多大个人了?女儿都快两岁了,还学人家街上小年轻,整天提着个棍子游荡?还偷家里拖把去,用拖把棍子打架很威风?”
江晏不敢说话,老老实实听着。
实际上,若是徐雅美看见了,就肯定不会说这个话了。
因为江晏拿拖把棍打架,的确蛮威风的。
徐缓饶有兴趣的围着爸爸打转,看见江晏衣服上也有一些油漆点子,于是朝妈妈告状:“爸爸,衣服脏。”
“你自己洗你衣服!”徐雅美立即道。
江晏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点头:“先放那儿,等会我自己洗。”
然而男人说“等会我来”一类的话,等到海枯石烂,他也来不了。
徐雅美早就知道,可男人一脸认真,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好一会儿,江晏手上的油漆才终于擦干净了。
整个家里都是油漆味,徐缓早就自己跑到窗户边透气去了。
“我去洗澡。”江晏道。
洗完澡出来,江晏一边擦头发一边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