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你怎么回事?你胳膊折了吗?竟然连敲门都不会了?”太一面色不渝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陛下啊,先别说这个了,”白泽一路小跑到了他身旁,贴近他耳朵,“陛下,我跟你说……”
接着,他就巴拉巴拉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个底朝天。
太一听到白矖是为了女儿上天求女娲,而女娲急召腾蛇上天商议此事时,拿着笔的手也停了下来,他慢悠悠的将笔横放在笔架上。
“哦?蛇族为了此事,求到娲皇那儿了吗?”他又拿起一本新的奏折,打开来看,似乎一点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陛下,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白泽歪了歪头,很是不解。
“众所周知,娲皇是要成圣的,一旦娲皇插手此事,我们之前的布局就很难发挥作用了,妖师那儿无论如何会看娲皇的面子,而龙族更加不敢得罪娲皇,如此一来,这步棋不就废了吗?陛下,你怎么,怎么,”白泽皱着眉头,一点都不明白。
“怎么还这么稳的住?是吗?”太一淡定的撇了他一眼,“白泽,我问你,白矖和腾蛇对于此事的态度一样吗?”他挑了挑眉。
“当然不一样了!”白泽立刻摇了摇头,“腾蛇为了蛇族早已给此事定了性,他是打定主意,不会让妖师和烛龙找到机会攀扯蛇族,可白矖却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在她心里,只怕青黛公主的分量更重一些,他们两个想的当然不一样了。”他客观的分析道。
“陛下,你怎么忘了,当初这主意还是我先提出来的呢?”白泽摊开手,看了一眼太一,话虽如此,可他还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两个想的不一样,那你说,娲皇会听谁的呢?”太一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我觉得,她应该会听白矖的吧。”白泽抬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后,回答道。
“那你说说看,她凭什么听白矖的?”太一挑了挑眉。
“女人嘛,总是比较感性的,而且共鸣感会更强一些吧。”白泽想了想,推测道。
“哼,”太一闻言,不置可否,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可不这么认为。”
“你想想看,白矖和娲皇之前有什么交集吗?没有!除了娲皇救醒她之外,她们两个之前并无什么密切联系。如果你是白矖,你会直接了当的再次求助自己的恩人吗?而这个恩人,又和你并无太深的交情。”他意味深长道。
“陛下的意思是,”白泽显然听懂了,“白矖确实是为了青黛公主的事来求娲皇,但她并不会挑破此事吗?”他看了太一一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如何能达成目的……”白泽还未问完,突然间灵光一闪,“我懂了!狐假虎威!”他双手合掌一拍!恍然大悟!
“几乎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可娲皇同时召见他们,就已经宣告了一件事,蛇族是她管辖的了,当然,这也是事实,所以说,不管白矖有没有开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只要她想开口,她随时都能开口。”太一慢悠悠的说道。
“也就是说,在尘埃落定之前,所有人因为不确定这件事,也就不会冒着彻底得罪娲皇,以及和我妖族作对的风险,而为难青黛公主母子。”白泽心领神会,把话接了下去。“这样一来,无论是妖师,还是烛龙,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之间会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白矖并未直接告知娲皇,娲皇呢,也不必趟这趟浑水,因为她不知内情;与此同时,在外,白矖能够保证自己女儿和外孙性命无忧,在内,她又可以借着娲皇的名义弹压住腾蛇,一石三鸟,高啊,真高啊,”白泽想透这一点后,不由得心生赞叹。
“不对啊,”白泽有点纳闷了,“陛下,在我的记忆中,我不记得白矖有此智慧啊?”
“那是你没听过一句话,”太一歪头看了他一眼,“为母则强!”他吐出四个字。
“当一个母亲被逼到份儿上,为了孩子,她可什么都做的出来。”太一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暗了暗,随后对他道。
“可这只是陛下的猜测,万一白矖不按剧本来,那我们怎么办?”白泽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陛下,不能不考虑到万一啊!”他思来想去,还是提醒了一句。
“也是,”太一听到这儿,若有所思,他放下手中奏折,朝着白泽招了招手,“你过来!”
白泽连忙附耳过去,太一在他耳边轻轻道,“你这样……”他不知与他说了什么,总之白泽的眼神越来越亮。
“陛下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白泽听完之后,拱手行了一礼,信誓旦旦道。
“去吧。”太一挥了挥手,白泽应声而出。
他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太一自己了,他坐在椅子上,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带着些忧伤,右手不由自主攥紧握拳。
“孩子,小金乌,”太一口中喃喃自语,眼前似乎也出现了十只毛绒绒的,巴掌大小的小金乌,它们扑闪着自己小翅膀,飞到他身旁,叽叽喳喳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