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谷低下头,凑近了些,极具压迫感地道:“要不是你们大虞当年封锁边境,他说不定现在还当着他的小王子,你说他会不会喜欢你?你是白纠的学生,他当然更恨你。所以他都敢瞒着塔吉,对你动手……你知道吗,阿狐那人可是胆小得很,居然都敢瞒着塔吉做事,真的也让我大开眼界。”
李长明心头一震,怔怔地望着欲谷。
他本懒得听欲谷这些蠢话,但他却注意到了其中一句。
瞒着塔吉……瞒着塔吉……杀我?
瞒着塔吉?
他当年在船上刺杀自己,是瞒着塔吉做的?
所以……塔吉也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长孙澈做过什么!
他没有指使长孙澈对我下手!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是汉人,是白纠的学生,而长孙澈是燕舆国的慕容柯!
燕舆当年大疫亡国,幸存而流落在外的国人,都认为是大虞绝了他们生路,害他们无家可归。
所以他们恨极了汉人,尤其是当年的白袍军,如今的黑衣旅……
只因为我是白纠的学生,所以你要骗我,把一切发泄在我身上?
你要真那么恨,真那么想报仇,为什么不去找你所认为的仇人,而要这样骗我?
李长明哂然一笑,愈发为自己当年不值。
就那么一个人,连报仇的胆子都没有,只敢对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十几岁少年下手的人……自己竟然沉浸在他编造的那个假象里,毫无察觉……
自己当年,到底是多么识人不清……
这一切都跟塔吉没有关系……
他什么都不知道,还这样容忍自己对他发脾气……自己却还怀疑他……
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他几乎无法平复自己此刻波涛汹涌的心绪。
如果长孙澈当年是奉命行事,倒也罢了……他还能有那么一点理解。
可是不是……那个人没有被逼无奈,没有奉命行事,一切都是他自己设计的,他的目的就是骗自己杀自己,因为他觉得这样是在复仇!
他怒极反笑,以前他还会伤心还会悲愤,如今却再也不会了。
不值得,那个人不配!
“你不用再提他了,如果你想让我生气,倒不如跟我说塔吉是个不如你的废物。”李长明轻勾嘴角,“但我知道他不是,所以你就算真那么说了,我也不会信的。”
“你倒是很明白该如何激怒我……”欲谷细细打量着李长明,“好啊,你总是要提我那个弟弟……你知不知道,他的东西,我都想抢过来看看?”
李长明淡淡道:“可你也只能看看。”
帐中死一般的寂静,欲谷沉下了脸。
良久,李长明对上他的目光,笑道:“看够了没?”
欲谷Yin恻恻地一笑,忽然抓住他衣领,猛地用力,逼迫他翻过身去,只能以趴伏的姿势被压在榻上。
李长明终于露出了几分慌乱,他明白现在的自己不是欲谷的对手,没有反抗的能力。
恐慌出自本能,他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看他神色大变,欲谷顿觉快意。
把李长明死死摁住,欲谷扯开了他的衣服。
光洁的肩头裸露在外,未曾完全褪下的衣料下,形状漂亮的肩胛骨隐约可见。
李长明想要抬头扭肩,改变这个被人完全压制的姿势,但只要稍稍一动,就被更大的力量狠狠按了回去。
“别动。”欲谷似是警告一般,语气里有了几分不耐烦。
幽暗的眸色让背对着他的李长明都感觉到几分寒意,李长明动弹不得,积蓄了许久的力气也都消耗殆尽。
身下的人已经不再挣扎,欲谷伸手,抚摸着他肩头肌肤,手指缓缓移动摩挲。
强烈的羞耻感让李长明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全身发僵,难堪至极。
他接受不了在敌人面前被这样无礼对待,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因愤怒而发颤。欲谷的触碰,远比利刃割裂他的皮rou更让他难受。
“真是漂亮。”欲谷低声道,李长明听不出这是赞美还是讽刺。
宽大手掌包裹住李长明肩头,用力捏了一把,摸清楚了那处的皮rou骨骼。
而后欲谷便撤开了手,从旁抓过一支箭矢,手指往箭杆上轻轻抚过。
“这是塔吉的狼牙箭。”欲谷的目光从箭矢上,缓缓转到李长明的肩膀。
救了李长明两次的狼牙箭,朝着他肩上狠狠扎了下去!
“唔……嗯……”
强忍着要冲出口的痛呼,他紧皱双眉,额边顿时冷汗涔涔。
尖利的箭头破开血rou,钻进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将他整个人贯穿。
他身体骤然一僵,颤抖着弓起,背骨如蝴蝶振翅般收紧,半晌才因脱力舒展开来。
宛如失去生命的蝴蝶,飘然而落。
欲谷笑着在他耳畔道:“这是塔吉给你的,下次他再伤到我哪里,我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