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杏寿郎回答,“不过,只是去附近的山上,并不远,也不会遇到危险的上弦之鬼。请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家的。”
“我当然相信炼狱先生的实力啦,您可是大名鼎鼎的‘炎柱’啊。”优娜说,“不过,希望这次,您不要把披风或者衣服给弄坏了——要不然再缝起来可就麻烦了。我说过的吧?就算千寿郎是你的弟弟,总是面对一大堆破损的衣服,那也会发愁的呀。”
杏寿郎有些尴尬地笑起来:“哎呀,这个嘛……”
优娜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月色,说:“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休息了。炼狱先生也早点休息吧。”说着她站了起来,向着杏寿郎欠了欠身子。
“嗯,你回去吧,”杏寿郎说。
女子朝他友善地一笑,便朝着房中走去了。杏寿郎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缝后面,这才收回了视线。
今夜的月色真的很晒人,晒的他脸有些烫了。但他觉得今夜的月色不错,至少他从没哪一天会这样喜欢过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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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杏寿郎就要出发去执行任务了。
炼狱家的清晨,曦光透过柳树梢落在庭院的草坪上,茵茵的草尖上莹着几颗露珠。房屋的门前,千寿郎和优娜一并站着,向杏寿郎告别。杏寿郎已经换上了鬼杀队的黑色制服,将火焰纹的披风系在了双肩上。换上制服的他格外威风凛凛,比平常更显得具有威慑力。
“要早点回来哦,兄长。”千寿郎有些不舍地说。
杏寿郎点了点头,又伸手摸了一下弟弟的头发:“当然!家人都在家里等我,我当然要早点回来。”说着,他的目光移到了优娜身上。
女人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立在千寿郎的身后,露着温婉的笑颜。她穿着一身淡樱色的和服,系红梅色腰带,这颜色很轻快,像冬与春的交界线,也很适合她。
“有什么…想要我顺路带回来的礼物吗?”杏寿郎问,比划着说,“镇子上的女人很喜欢买蕾丝的伞,那是一种西洋的东西。喜欢吗?”
女人却摇了摇头,朝他欠身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炼狱先生平安地回来,那就足够了。”
“那好。”杏寿郎低头看向自己弟弟,“呃,那,千寿郎,你要蕾丝的伞吗……”
“不要。”千寿郎的小眼神
有些鄙夷,“兄长不要把送不出去的东西塞给我。”
杏寿郎:……
“真的的……”他哈哈笑了起来,“算了,我要走了。”
杏寿郎转身,踏上了离家的旅途。他一边走,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暗暗期待这次不会遇到什么难缠的对手,至少别令衣服又破损了。
杏寿郎离开了,但炼狱家的日子照旧要过。
只不过千寿郎这个小弟弟最近似乎有些怪怪的——他还是会和从前一样负责家里的一切家务,比如洗衣,晒衣,打扫庭院,修剪草坪,做菜,洗碗,贤惠的像一个男妈妈(……)。但是他偶尔会问优娜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宇喜多小姐想过以后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吗?”
“嗯,这个嘛…我可没考虑过。”优娜说,“我还年轻呢。”
——就是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过了大概三天后,杏寿郎就回来了。他要回家的那天早上,千寿郎就已经收到了信,一大早就起床将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他还带着欢喜的神色冲进优娜的房间,对她说:“兄长、兄长回来了!”
“是,是。”优娜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笑着说,“我知道了,这就去迎接他。”
千寿郎很早就去屋子门口等待了,他虽然拿着扫帚装作在打扫庭院的样子,以免父亲看见了以为他在偷懒,但他其实心不在焉,一直将头往院门外看。柳树枝编成的活篱笆上有一排刺,他的小脑袋就从刺之间探出去,就像是一只卡在栅栏缝隙里的猫一般,眼珠子左右瞧着街坊。
一个上午过去了,终于,千寿郎的脑袋在柳树篱笆上小声地喊起来:“兄长回来了!”
下一刻,他冲到门前将门打开了:“兄长!”
果然,杏寿郎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他与离去时并无什么两样,只是有些风尘仆仆的,脸上沾了点灰尘。
“我回来了。千寿郎,还有……”刚归家的杏寿郎目光左右扫了一下,没有见到优娜;但是下一刻,他就听见了那个声音,“欢迎回家。”
是美丽的阳光落到走廊上了,哪里都暖洋洋的。那沐浴在光之中的女子,亦是如此。
杏寿郎有点想和她说话,告诉她路上的阳光很好。
水田里有人劳作,青朽叶色的篱笆上开着白色的鸡蛋花;孩子赤着脚跑过去,还把泥点子溅到他的裤腿上了。
但是……
“我回来了。”杏寿郎最后只是这么说。
“炼狱先生,衣服有破损吗?”女人从廊上走下来,脚踩进了木屐里,很直接地问他。
这一刻,杏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