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目睽睽的,他们的样子好像太亲昵了,弄得他略微有点不太好意思。
于是薛羽赶忙往旁边让开,岑殊下颚一空,脑袋略微沉了沉,搭在肩上的长发顺势落了下来。
颜方毓实在没忍住:“啧。”
术法被岑殊勾指头抹去一些,这边天星子终于得以吐出口气。
院中其他人这样云淡风轻、畅快交谈,谁又能知她心中那种绝顶的恐惧。
天星子扑来时只觉得自己已经够快,可岑殊定她身的速度更快,只一瞬,她的身体就完全停止了。
——没错,不是定住,是停止。
对方所用的并不是那种寻常的简单定身术,天星子停在原地,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连冷汗都流不出来。
她感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停留在一具死物里,时间的流逝在她的身体中完全感受不到了。
改变世间规则、玩弄时间,这根本不该是人能拥有的力量!
天星子恐惧极了,她自然听到了之前颜方毓说的话——与上天借因果,可以说天衍宗修行的本来就不是仙道,而是天道!
前些天在拍卖会场时,天星子明明能感觉到这群人中最厉害的一个、且是她看中的小玩意儿身上气息蕴得最多的那一个,已是内里残破、气机溃败散乱,与凡人无异,不养三五个月绝无恢复可能。
小玩意儿忽略不计,另一人可能对付起来有些麻烦,她略施小计诓得天枢大弟子与她同来,以二打一,本来也是为保事情万无一失。
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那“另一个人”也这样难缠,找来的临时同伴连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更没算到那本已不行了的、应就是被那小玩意儿称作师父的人——岑殊,他竟已大好了!
难道那日在拍卖会场那种种弱态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不可能,完全没有道理。
彼时天星子已是重伤,且手中还拿着他们需要的极Yin花,说白了在这样的力量之下她仅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岑殊没有任何向她示弱的必要。
所以他真的是仅这几日就将身体养好了?
仔细看来,那能吸人灵力的小玩意儿身上本来已浅薄些许的他人灵力,短短几日间就又重新浓郁起来,要将人浸透了似的。
且天星子观他眼含春波、双颊带粉,分明是一副动过情的模样,可能距现在还没过几个时辰。
“炉鼎”二字几乎瞬间便出现在天星子脑海里。
天星子本就对这师徒之名心有怀疑,看到岑殊另一个徒弟的修为时,便更加确定了几分。
师徒定是掩人耳目的说法,这小玩意儿根本就是被岑殊养在身边充作炉鼎来用的,根本没有上心教养,不然修为也不该这么差劲。
天星子在心中埋怨岑殊,这样一个难得的体质,放在她手中会养得多么厉害,他却只把人当炉鼎用,真真暴殄天物。
如果薛羽此时像原著中李修然那样修为高深,那天星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看轻他,而是会百般讨好,说为奴为婢也不为过。
可现在薛羽只有筑基期,还被岑殊笼在手心里。
炉鼎么,说到底也是个玩意儿,是个物件。
天星子虽然面上被压得狼狈,但这人一向疯得很,再危险的境地都见过,此时已重新冷静下来,理出了对策。
物件的讨法跟人的讨法截然不同,天星子想从他这里拿一个炉鼎,就要用其他相似的东西来换。这就与她跟季琅作交易时是一样的。
天星子现在虽还不能动,但已能喘气、能说话了。
她吐出口浊气,温颜笑道:“各位仙长是要上无尽海去,那领宫我自然双手奉上,倒是几位去我飞舟上将其‘救下’,有恩于人,不怕她不带几位上岛。”
“除了这事,其他事我亦是能帮的。”天星子声音又软又媚,像匹撩人的丝缎,一层一层拂在人身上,“此次唱拍会的暗场拍出一个炉鼎,这小哥一起去了明场,想比定是知道的。只是那群人有眼无珠,错人了东西,那哪里是什么炉鼎,是魔族!”
颜方毓呼吸一错:“魔族?”
他下意识看了岑殊一眼,只见对方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天星子见状暗喜,继续说道:“那魔族唱拍时杀出一伙黑衣人,个个是好手,将整座唱拍会的人杀得只剩下三个活口,连那魔族也没留。”
“当年的清世行动,岑长老比我等更知晓细节,便更应该知道魔族事大,牵扯众多。”
岑殊作为现在天衍宗辈分最大的那个,早就享受晚年退休生活,退居二线不担任长老了。
天星子叫他岑长老,是指他八百年前共商大事时岑殊的职位。
她线放得差不多了,停了停,等岑殊答她话。
果然,只见岑殊冷冷看她一眼,道:“继续。”
“我寻到了条暗线,有人往世家里送着魔族。”
颜方毓的扇子“刷”地被他合在手心里。
之前他扇面